第五章 孤注一擲(1 / 2)

法庭宣判了我的死刑,小妹盡管已經提前知道了,聽到這個結果,但還是暈了過去。

在我被武警押走前,我拚盡全力大喊道:“李嶽陽,別忘了你說過的話,照顧好雲彩!”

李嶽陽沒有回答,隻是看著我,點了點頭,眼神裏透漏出一片堅定。

……

我再次被押回牢房,不過變成了單獨關押,牢房裏僅有一張單人床和馬桶。

房間最裏麵有一個小窗戶,上麵焊著鋼筋籠,離地麵足足有兩米多高。透過窗子可以看到外麵的天,天空灰蒙蒙的,不斷有細小的雨絲透過窗子飄進來,灑在我的臉上。

雨,越下越大,一點一點的涼意滲透進了我的身體裏,即將到來的死亡讓我如處冰窖,站在狹小的牢房裏瑟瑟發抖……

死亡,對任何活著的動物來說都是最可怕的事情。然而,我現在卻深深的體會到:死亡,並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死亡之前漫長的等待。

夜裏,躺在小床上,翻來覆去都沒有一絲的睡意,這些天所發生的全部事情都一幕幕在我腦海裏浮現。越想我就越覺得冤枉,胸口像是壓了塊大石頭,幾乎令我窒息,憋屈的難受。

不行,我要活下去,我一定要活下去,我要是死了,誰給雲家延續香火,誰來照顧雲彩?李嶽陽嗎?說實話,我並不太信任他,畢竟他太年輕了,未來的路還很長,外麵的花花世界誘惑太多了,現在雖然是滿口答應下來,難保將來不會變心……

就這樣胡思亂想的時候,我腦子裏突然想到了一個曾經在電視上看到的新聞。講的是一個死刑犯臨行前吞食異物自殺,最後被送到醫院搶救過來,過了段時間才被槍斃。

自不自殺對我來說不是重點,吞食異物,爭取到就醫的機會,這才是事情的關鍵。雖然很有可能喪命,但也是一個機會,一個活下去的機會。

但是上哪裏去找可以吞下去的東西呢?我環視著牢房,什麼都沒有。地上打掃的幹淨的要命,甚至沒有超過一個螞蟻大小的顆粒物。牆上光禿禿的,沒有任何雜物。

我幾乎崩潰了,媽的被關在這破地方,就是想自殺也不容易啊。

泄了氣的我直挺挺的躺在了床上,單人床或許是時間長了,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嘎吱聲。

等等,床?這床不就是機會嗎?

這種單人床是那種可以拆卸的床,市麵上很常見,組裝起來的鐵架子上架著兩塊拚接而成的木板。

開始的時候我想到了鐵釘。那兩塊床板是由十幾塊大約二十厘米寬的小木板拚接而成,既然是拚接的,那就必然會有釘子,而且還有很多。

然而,事情不是我想的那麼容易。當我揭開被子才發現,釘子是有的,但我根本就取不出來。因為那些釘子全部都嵌在木板裏,連個釘子頭兒都沒有露出來。

我幾乎要抓狂了,真想扯著嗓子嚎上半天。但在這裏鬧事,除了被門外兩個武警狠狠修理之外得不到任何好處。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還有多長時間,一旦最高人民法院批準,那我隨時都有可能被拉出去槍斃。正在我急的轉圈的時候,隻聽見“嗤啦”一聲,我的衣服好像被什麼東西刮破了,我扭頭一看,原來是床腿上的一個彎曲向上的鐵鉤惹的禍。

人倒黴的時候真是喝涼水都塞牙,臨死的時候衣服還被刮了個大口子。我生氣的踹了過去,卻忘了自己戴著腳鐐,結果就把自己摔了個仰麵朝天,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門外的兩個武警估計是聽見了動靜,其中一個打開門走了進來,在牢房裏轉了一圈。看到我坐在地上,伸手指了指我,“你給我老實點兒啊,別想著鬧事。”說罷看我沒反應,搖了搖頭就走了出去,牢門再次被鎖了起來。

被他這麼一鬧,我頓時冷靜了下來,又看向鐵鉤。那鐵鉤有筷子那麼粗,足有我的食指那麼長,向上邊九十度彎曲著,估計是用來掛衣服什麼的。

這不就是我要找的東西嗎?我頓時喜出望外。隻要想辦法把這東西弄斷,我就能實施我的計劃了。我用力掰扯了一下,紋絲不動,鐵鉤焊的很結實。

怎麼把這東西弄斷又不發出聲音呢?

想了好半天我幹脆把被子拉下地,一半裹住床腿,另一半蓋在床頭,我仰麵躺在地上,先是用腳輕輕踹了兩下彎鉤,還好,沒有什麼聲音。

“叮——”一聲金屬墜地的脆響,我被嚇的屏住呼吸,半天都沒敢動彈。還好,外麵的武警估計沒有聽到,鐵門依然牢牢的鎖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