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鳳韶的應戰,眾人都笑她中了蕭真的激將法,縱使唐家人再想阻攔,應戰人隻要應下後,就再無退路。
青桑緊張拉了拉易念:“易念姐姐,怎麼辦啊,那蕭真的功夫可是安陽城出了名的厲害,小姐手無縛雞之力,這下完了。”
易念沒有說話,卻不以為然。白樓樓主,豈會浪得虛名?鳳韶的白樓樓主是從死人堆裏摸爬滾打才當上的,區區一個蕭真怎麼會是她的對手。
出乎眾人預料的是,鳳韶立身站於場上,竟是胸有成竹的樣子,這也是出乎蕭真的意料,他也是出入沙場、曆經百戰的人,上過戰場的人不比常人,他們身上都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殺氣。蕭真也是本想擺出威嚴的樣子嚇唬這個女子,若是換了尋常養在閨閣的小女子,早就嚇的求饒了。
可她沒有。
她的神情,隻有波瀾不驚。
隨侍將長劍遞給鳳韶和蕭真,賽事官高聲念道:“最後賽事—比劍,掉下賽場者,或有認輸者,是為敗家。”
蕭真和鳳韶離得很近,他語氣滿是瞧不起的意味,低聲對她說道:“若是唐小姐肯低頭像我求饒,我便不和你比了。”
鳳韶溢出一聲不屑嗤笑,聲音冷了幾分,道:“好啊,想讓我低頭,那你就跪下吧。”
蕭真隱忍怒意,不過一想到一會鳳韶被他打的痛哭求饒,他便釋然一笑。
鳳韶此刻沒有別的想法,隻是對蕭真的恨意湧上心頭,那一夜,蕭真對父親的折磨和侮辱,她曆曆在目。她隻怕是一會忍不住,直接取了他的命。
鳳韶高聲說道:“這刀劍無眼,我以為該簽生死狀才是。”
蕭真正愁要是傷了鳳韶該如何給唐家交代,鳳韶竟自己送上門來了,他笑道:“生死狀就不必麻煩了,在座的眾人做個見證就是,不論賽試後結果如何,都不能賴對方。唐小姐以為如何?”
“很好。”
蕭真走到賽試場的一邊,抽出長劍,狂傲的直指鳳韶,暗諷冷笑道:“若是蕭某不小心傷到了唐小姐,唐小姐可莫要哭鼻子。”
鳳韶也淡然一笑,直視他道:“你想傷我,也要你有那個本事才行。”
蕭真被激怒,鳳韶的話似嘲似諷,明顯瞧不起他,他也沒等著敲鑼聲響,便執劍朝鳳韶衝去。
鳳韶反應極快的側身退步,蕭真直上猛攻,而她接連後退防守。懂武的人都看得出來蕭真絲毫沒有留情,他步步緊逼,招招分明是要鳳韶命的。
鳳韶忽覺左臂刺痛,煙藍色的衣袖上被鮮血染紅,仿若綻開了血色蓮花。唐夫人和唐錦豐驚的猛然起身,就連唐將軍都有些緊張的攥緊手中的茶杯。
唐錦華緊握拳頭,低吼道:“這個蕭真!竟對妹妹下死手!”
不遠處,閣樓上看著賽事的兩個紈絝子弟也不由愣住,尹霖驚呼道:“這唐小姐怎麼惹上了蕭家?蕭真可是下了死手啊!”
步臨風不語,隻是遠遠望著鳳韶,她不同於一般女子身上的柔弱,秀氣除外,眉宇間多出來的是英氣與從容淩冽,即使在被傷到的那刻,也毫無動容。
旁人隻以為鳳韶技不如人,可步臨風從二人的出招上就看得出來,蕭真遠不是鳳韶的對手,她剛才的受傷,應該十有八九是她注意力轉移了。
尹霖轉頭看到步臨風的目光,打趣道:“我發現你倒是很在意這個唐小姐啊。”
步臨風收回目光,說道:“在意談不上,隻是有些興趣罷了。不如我們打個賭,就賭他們倆誰贏,我賭唐錦韶會贏。”
尹霖拍拍他的肩膀,笑道:“那你可要輸了。”
“那可不一定。”
在鳳韶受傷之際,唐家人不禁更加擔心。她忍住疼痛,絲毫沒有動容,趁此機會,忽然改變進攻方式,由守轉攻,蕭真許是剛才得意而失了神,沒有反應過來她的進攻方式,接連退後,掉下賽試台。
鳳韶走了兩步到台邊,勾起嘴角,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說道:“你輸了。”
賽事官緊接著高聲喊道:“—唐錦韶勝。”
眾人紛紛議論道:“這唐小姐不出十五招就打敗了蕭公子,武功當真厲害啊!”
蕭真竟被一個女子打掉賽事台,已是丟盡臉麵,他和曾受過這般侮辱,鳳韶現在的笑容對他來說就是嘲諷,再加上眾人對她的誇讚,蕭真頓時惱怒,提起劍就衝上賽試台,仿佛是氣急敗壞了要與她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