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神遊當中杜秋娘就開始了,自然是那首《金縷衣》,“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說實話我都聽得煩,李純聽那麼多遍不閑傷,還拍掌叫好。
秋婕妤這次唱的盡興竟然跳起舞來,這一跳不要緊,一跳一個撲趴。
場麵燥亂了一會,禦醫連忙來看,年近半百的禦醫眉頭緊扭仿佛是不治之症卻突然道出了句:“恭喜小主,恭喜陛下,是喜脈啊!”
手中的杯子滑落,摔的響亮。說實話杜秋娘如此受寵,懷上龍嗣是必然的,隻是我沒想到這麼快。
我看著杜秋娘欣喜的臉龐,我恨不得一個踢腿踢死她娘的。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我怎可如此凶殘,那可是無辜的小生命啊!真是在後宮呆久了,心腸也被熏的黑了。
李純急忙把杜秋娘拉入懷中道:“愛妃,已有身孕,怎麼如此不小心,萬一出了什麼事,誰來負責!”
杜秋娘抓住李純的衣襟道:“皇上,你別生氣,這事不能怨萱妹妹。”
我一聽懵了。
李純看了看我,對著杜秋娘道:“愛妃此話何意?”
杜秋娘淡淡瞥了我一眼:“皇上,幾日前萱妹妹好意送我這雙舞靴。不好扶了妹妹的意,可是沒想到這靴竟有些卡腳,所以……”
我明白了,這心機婊顯然是汙蔑我,我這怎麼招她惹她了,這才軟禁出來,李純你別又把我關進去啊!
心裏正默默禱告著,空中傳來李純的聲音:“萱婕妤,怎麼回事?”
我以為李純會信了那心機婊的話處罰我,沒想到竟是讓我辯解。我可嘴巴不饒人道:“秋姐姐,自從上次姐姐就不願與妹妹修好,連門都不讓我進,又怎麼送靴子給你……”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杜秋娘打斷:“皇上你看,萱妹妹還在怪我呢?”說完抬頭對外麵大聲道:“來人,帶上來!”
沒一會兩個宮女壓著小琴進來了,我和花繡都驚訝,卻不知道那心機婊要幹什麼。
杜秋娘看著小琴卻跟我說話:“這個丫頭,好像就是姐姐的貼身宮女吧!”又手指著小琴道:“你說,是怎麼回事?”
小琴瑟瑟發抖的磕了個頭對著李純道:“是主子,主子讓奴婢以與秋婕妤修好的緣由給秋婕妤送靴子,隻是那雙靴子卡腳。主子還讓我說無論如何都要讓秋婕妤穿這靴子去中秋家宴出醜,若不穿就說是看不起她。”
李純十分生氣,拍著桌子對小琴道:“大膽!要是今日秋婕妤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我笑了,我沒想到,這誰背叛我都相信,我唯獨沒想到小琴。心機婊果然不一般的心機。
小琴被拖了下去,她還哭喊著:“主子救命啊主子!”
李純道:“萱婕妤,可有什麼要辯解的。”
我笑笑:“辯解?這既是別人給我扣的帽子,你不信我,辯解有何用?我相信清者自清。”
“苻萱!”李純怒道:“從今日起,秋娘的軟香居你不得踏入一步。”
我笑了,發自內心的笑,是我高估了自己在李純心中的位置。我一個起身就離開。
身後傳來李純的嗬斥聲:“你幹什麼?你還要不要你的婕妤之位。”
我的腳步頓了頓,我輕笑道:“謝謝,我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