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王蘭以後,這病房裏就剩下了我和鍾雯。
平常我基本上沒怎麼和鍾雯接觸過,雖然是一個班的同學,也隻是上課的時候能打個照麵。
這一點上過大學的人都知道,這大學裏的友情當真是沒有多麼的值錢。
雖然這氣氛是略顯尷尬,但是我還是打破了這種尷尬,畢竟賀胖子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讓我覺得這件事情對我來說很重要。
“鍾雯,賀主任找過我了,讓我留下來照顧你,說是你的事情我可能能幫上忙,你說說看吧,什麼事情這麼嚴重,讓你都想要去尋死?”
我這邊一說完,鍾雯那邊直接低下了頭,是閉口不言。
我一看如此隻能坐在一邊,順手拿起桌子上的蘋果削了起來,這病房裏就這樣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隻剩下了我手裏水果刀和蘋果摩擦發出的聲音,而鍾雯則是一直在低頭玩著指甲。
等到我削好蘋果遞給鍾雯以後,她也隻是輕輕的說了一聲謝謝。
鍾雯不說我也沒辦法去逼她,畢竟讓一個人討厭你了以後,想要知道什麼消息就會成為一種奢望。
這期間我幹脆在手機上找了一些幽默段子,一個個的讀給鍾雯聽,期間也幫著護士去做一些事情。
就這樣到了下午五點,我到食堂把飯給鍾雯帶回來,食物擺在鍾雯麵前的時候,她說話了。
可能是經過這一中午的熟悉吧,鍾雯把一切都告訴我了。
“穀峰你別忙了,其實我的事情你幫不上忙的,我也不值得你去幫我。”
看著鍾雯沮喪的模樣,我知道一個一心求死的人,你是沒辦法讓她對生抱有希望的。
“你不說出來又怎麼知道我幫不上你那,難道說宿管阿姨好不容易救了你,這醫院這麼多的醫生為了你忙碌,你回去還要尋短見嗎?”
可能是我說的這一句話讓鍾雯也些觸動吧,就看她看我的眼神裏閃過一些猶豫。
“穀峰,告訴你也沒什麼,隻是不希望你說給別人聽。”
我點頭以後鍾雯就開始侃侃而談。
“我家就是蘇市本地的,也就是這南區的住戶,家裏是鍾家村的,村子裏也隻是有極個別的外姓人罷了,村子裏的鍾姓都很瞧不起外姓。”
“說那些人都是來鍾家村避難的,而鍾家村是他們的恩人,也就這樣鍾姓的村民非常的有優越感,這就引起了個別外姓的不滿。”
“我父親是鍾家村的村長,他為人倒是很公正,一直在幫助那些人。”
鍾雯就這樣看著遠處一直給我講述著故事,這個故事看來很長,但是我卻不得不有耐心的聽下去,從現在的內容來看,應該是這外姓人和鍾姓人的矛盾。
就看鍾雯喝一口水接著說道。
“村子裏有個叫小虎的外姓人,和我是一起從小長大的,我父親一直很照顧他,隻是村裏人都說他父母是殺人犯,跑路的時候把他扔到鍾家村了。”
“村裏人都躲他跟躲瘟神一樣,唯獨我父親每天照顧他,數十年如一日,隻是在他十七歲那年受不了村民的指指點點,獨自一人離開的村子。”
“這之後我父親找他也找不著,反倒是落了癆病,堅持了幾年是越來越嚴重,就在上個月月初病情爆發了,我走投無路,我在這裏上學根本沒有錢去給父親治病。”
“這個時候那個叫小虎的外姓人出現了,他現在在外麵混社會,據說混的是有模有樣,已經是管很多人的大哥了,他說他可以給我借錢給父親治病。”
“還告訴我不用擔心,我本來以為是他在感恩父親以前對他那麼好,所以也就沒有懷疑他,我借了二十萬去給父親治病。”
“最終父親在手術過後還是沒有撐過來,村子裏的人湊錢給我父親買了棺材,葬在了村子裏的墳地上。”
“就在我父親下葬第二天,小虎來問我要錢,說是沒有錢就讓我陪他一個月,然後還要陪他手下的兄弟們,昨天是期限的最後一天了,我不想淪為他們的玩物,所以隻能選擇自殺。”
聽著鍾雯把話說到這裏,我算是明白了,這又是一個典型的仇恨,這個叫小虎的家夥從小被人排斥,所以說就把姓鍾的人都恨上了。
他幫助鍾雯的爸爸也不是因為感恩,而是因為他心中的狠,他想要鍾雯背上那麼多債務,然後在去不斷的要求鍾雯,折磨鍾雯,用這種方法來報複鍾家村。
而且我懷疑這鍾雯父親的手術他也動了手腳,要不然老頭在醫院連一個月都挺不過去?畢竟這東西隻是癆病,應該是肺上的問題。
怎麼說堅持個半年一年是沒問題的,這裏麵一定是存在貓膩的,不然的話鍾雯的父親不會那麼早死。
按理來說這鍾雯父親一心對這個小虎那麼多年,恐怕已經把他當做兒子養了,隻是這小虎因為仇恨,這麼長時間的養育之恩都感化不了他。
我為了了解的更加清楚,就主動去詢問鍾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