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兒嗎?”我指著那個叫“極度空間”的酒吧問大嘴。
“是,我找了好久,最符合大哥你說的條件的就是它了。”大嘴說。
我低頭看了看手裏的資料:極度空間,占地180平方米,生意火暴。老板是個叫陸有的商人。陸有,47歲,H市本地人,無黑道背景。管理極度空間的是個叫陳胖子的人,陳胖子,34歲,七,八年前的H市的風雲人物,1999年因為被兄弟出賣而入獄5年,2004年出獄,重新步入黑道。現有小弟30多個,外圍成員不確定。
大嘴樂嗬嗬的跟我說:“這陳胖子還沒有形成一定的勢力,這4年來雖然順風順水的,但也是道上的兄弟敬重他是個前輩,給他留個夜店,連快地盤都沒有。”
我說:“大嘴,你這資料上怎麼沒陳胖子的性格特征啊?”
大嘴不好意思的撓著頭:“我還沒見過他呢,這些資料是我打聽來的。”
我把那張資料揉成了一團,仍進了垃圾桶,對大嘴說:“走,今天我們親自會會這個陳胖子。”。大嘴一臉興奮的說:“大哥,現在就動手嗎?”。我一拍他的腦袋:“我有說過現在就動手嗎?你打聽來的那些消息讓我有了個疑團,沒有解開這個疑團之前我是不會動手的。”
現在正值晚上9點多,極度空間的人氣兒正旺。卡座上已經是坐滿了人,我帶著大嘴來到吧台前叫了兩杯巴黎水坐著慢慢的喝。舞池上已經是人頭簇擁,領舞台上一個豔裝女生在跳著挑逗意味十足的舞步。纖細的手臂在燈光中搖來曳去,腰肢婀娜和諧的扭動,絕美的臉在昏暗的燈光中若陰若現,雖然她跳著的是極盡挑逗意味的舞蹈,可是從她的眼神中,我看到的是一種厭惡,一種對自己生活和周圍的人的深深厭惡。
周圍的熱血青年們賣力的叫著好,盡管我也很入迷,但是我沒鼓掌。
大嘴這時碰了碰我的肩膀,在我耳邊輕聲說:“大哥,你看那邊那個人,他就是這個酒吧的老板陸有了,和他在一起的那個胖子估計就是陳胖子。”
我衝大嘴一翻白眼:“你估計?那什麼時候輪到我估計?如果他不是陳胖子呢?”盡管我已經確認那個人就是陳胖子,但我還是語重心長的對大嘴說:“大嘴,你要記住,無論做什麼事都是要完全有把握,我們的組織還隻是初具模型,任何一個錯誤帶來的後果都是不可估計的。”
大嘴點點頭:“大哥,我錯了,以後凡是我收集來的資料都不會在有‘估計’兩個字。”
我讚許的點點頭,向大嘴剛才指的方向看去。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商人,就是大嘴所說的陸有了。此時他正殷勤的給他對麵的那個胖子點燃了一支煙。那個胖子一臉的受用,點著頭和陸有說著什麼。他身後站著的人有五,六個,在加上分散在酒吧四周的人,大概有二十幾個的樣子。我笑了,這陳胖子是安逸的昏了頭了,不拿你開刀還真對不起我那幫嗜血如命的兄弟。
陸有聽陳胖子說了點什麼之後,猛點頭,然後用手指著領舞台上的那個女生。陳胖子看了看那個女生,然後就一臉的淫邪。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是陸有把那個領舞的女生介紹給了陳胖子,而陳胖子也非常滿意。
我對大嘴說:“給博古個電話,叫兄弟們帶上家夥,馬上趕到極度空間酒吧。”
大嘴一臉詫異的看著我:“大哥,你不是說今天不動手嗎?”
我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隻是指著領舞台上的那個女生說:“她像我妹妹。”然後就不說話。大嘴也是一陣低沉。記得很小的時候,我就和大嘴說我希望有個妹妹,我徒勞的在人群中找,可結果總是失望。當我看到這個女生厭惡一切的眼神之後,我才猛的發現,她就在這兒,她就應該是我的妹妹。這樣的一個女生,本來就應該是讓人疼愛的,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原因讓她走上了那個領舞台,但是我知道一點,她絕不是自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