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進屋就徑直來到靠窗的雅座,顯然是預留已久的,蒼原則跟著坐在她對麵,一襲緊身宮裝的女侍款款走來,顯然認識那女人,蹲身做福的道:“月小姐,請您點茶?”
女人指了指蒼原沒有作答。
蒼原接過價格單,皺眉道:“一壺靈茶都要十金幣,太貴了吧!”
女侍溫婉的笑道:“我們這裏的靈茶都是精選臥龍山海拔兩千米的靈茶嫩尖,要知道那裏靈氣充裕,所出的靈茶都是靈茶中的極品,十金幣一壺難道不值麼?”
蒼原翻翻眼睛:“采茶的真不容易,這樣吧,來一壺白開水就行。”
“一金幣一壺。”
“你們這裏的水難道是天上來的?”
“真的天上來的,無源之水。”
“一壺益神茶。”女人白他一眼,黛眉微蹙道。
碧色的益神茶草湯斟在乳白色的瓷盞中,顏色和香氣都恰到好處。
女人握著茶杯,卻沒喝一口,沉吟半晌才若有所思道:“你叫什麼名字?”
“蒼原。”
“哪裏人士?”
“天下茫茫到處為家。”蒼原看著她:“還沒請教小姐的芳名……”
“月裳茹。”
蒼原收起笑容,一臉懇切的說:“月小姐,對於昨晚發生的事我很抱歉……”
“閉嘴!”女人陡然一個高音,蒼原吃了一驚,手一顫,茶水四濺,看著她手捧胸口,黛眉微蹙的樣子,心頭忽然一陣沒來由的刺痛。
接下來,兩人都默不作聲,月裳茹一手支頭,怔怔的望著窗外,蒼原則一杯接一杯的喝茶,十金幣的益神茶沒喝出玄氣卻喝出了怨氣,反正蒼原腸胃已經空虛,隻能拿它撒氣。再端起杯子才發現一壺茶已被他喝光,毫不客氣的喊道:“女侍,再給續點水。”
“再來一壺。”月裳茹不理他,徑直對女侍吩咐道。
功夫不大,女侍又上了一壺益神茶,這次還送來四色小點。
終於有吃的了,蒼原津津有味的一通大嚼。月裳茹看著他則一通乏味,心裏酸酸的不是滋味,可惜我月裳茹論個人地位、武學修為都是人們眼中的天之驕女,偏偏和這樣一個市井流浪人有了交集。
昨晚,如不是她得知幾位長老欲把她當成解救月家的籌碼交換出去而心情鬱鬱,也不會偷偷跑去小酒樓喝酒,又恰巧一直保護她的風叔被她派出公幹沒有跟來,也不會發生這種事。她恨自己的魯莽,更恨這個奪去自己貞潔的家夥。
蒼原看得出女人的糾結,覺得是時候給她一個交代了,占了人家的便宜還被人家找上門,怎麼也得硬著頭皮說點好話不是。“昨晚發生的事……月小姐,你先別生氣,聽我說下去,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那種事既然發生了,就應該勇敢麵對。”
“好,你接著說。”
“對於昨晚發生的事我知道不是一句抱歉就能彌補的,如果可以的話,希望能盡我所有的能力彌補一些。當然,我知道以我目前的身份和條件談不上有讓你嫁給我的想法,對此我也不敢奢望。但是隻要你說出來我可以辦到的,我一定盡力去做。這就是我要說的。”
蒼原很清楚象這樣的女人能主動找自己出來,絕不是為了聽一句“抱歉”的。
月裳茹忽然抬起幾分疲憊的麵容,撥開額前的發絲,語聲蒼白的道:“你的意思是我可以讓你做什麼都行?”
蒼原點了點頭。
月裳茹一字字道:“我讓你入贅我們月家。”
蒼原剛喝了一口茶,聽到這話差點噴出,瞪大眼睛:“你說什麼!”
月裳茹滿是怨念看他一眼,讓她這樣的天之驕女低聲下氣的對男人說出這樣的話,簡直比登天還難,一張欺霜賽雪的臉龐瞬時變得潮紅,輕聲卻不容置疑的一字字重複道:“我要你入贅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