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阪翻倒在山岡的旁邊。
隻有中田沒有休息,他全身都是汗,一邊流汗一邊繼續壓著鐵棒。
“休息吧,中田。”山岡勸中田說。
“哼,休息,女人就快回來了。”中田哼哼唧唧地說。
“她們不會很快回來的。她們結伴而行,又帶上了錢,大概要去某個飯店裏大吃一頓。看情形,兩、三天之內不會返回的。”
山岡很自信地判斷說。
“你敢肯定她們兩、三天之內不會回來嗎?”
中田不相信,反詰說。
“而且,我們這種幹法是徒勞的。無論怎麼樣使勁,都拔不出來。雖然上端有些鬆動,但這個鐵棒還有近二米長在岩鹽收款台,被岩鹽緊緊地裹著。”山岡很清楚這根鐵樁的情形。
“討厭!”中田發怒了,他吼叫著:“不使你們灰心喪氣了麼?”
他離開鐵棒,站到了山岡和石阪的麵前。
“可是,的確……”
山岡和石阪二人有些驚慌了,全心全意不知道中田要幹什麼。
“可是,可是個屁!我們到死都隻能是個奴隸,成天喝那個母狗的小便,連象樣一點的飯也吃不上,更不用說威士忌了,那東西現在嚐一嚐都不可能。動輒就讓我們爬著挨鞭子打,並且還逼著我去幹你們那肮髒的屁股!”
中田憤慨不已地嚷著。
“你的屁股就不肮髒嗎?”石阪對著嚷叫。
中田狂怒地吼,他的兩眼豎了起來。
“我懂了。”石阪看著中田,嘟囔著。
“你懂什麼!如果你懂,就快幹活!或許你是想當奴隸吧?希望爬在那個母鬼腳下恭恭敬敬地稱她為主人吧?那些瘋子一樣的臭娘們,難道還沒有把我們折磨夠嗎?而在此之前,她們不過是我們腳下的奴隸。”
中田顛狂地在地毯上踩著腳,對著石阪大叫大嚷,然後又幹了起來。
“喂,幹吧,偷懶要被殺喲。”
山岡見勢不對,拉著石阪說。
“誰叫我們和這個了不起的混帳成為夥伴呢?”
石阪歎了口氣說,然後他站了起來。石阪又開始按壓起鐵棒來。
不行過了多長的時間。
女人離開這個地下宮殿的時間大約有十個小時或者更多一些的時候,中田突然不出聲地翻倒在地上,口中吐出白泡沫,兩眼翻著白眼。石阪連忙靠了上去。
“死了麼?”山岡問石阪。
“這個蠢貨,癲癇病發作了。”石阪惡毒地詛咒著,接著又刻薄地說:“那是他發怒氣昏了頭。”
“怎麼辦呢?”山岡一時也沒有主意。
“我也不行了。”山岡望著石阪,自言自語地說。他發腫的身上到處都在疼痛。
“是不行了。”石阪回答說。
鐵棒比原先鬆動了許多,稍微用力搖動,便能感覺出來,不過,鐵樁的底部並有鬆動,因此要拔出來還是不可能。
“難道永遠都是奴隸嗎?”
山岡自言自語地說道。則子的性器官浮現在他的眼前,逐漸放大開來。昔日那種被逼迫湊著則子性器官喝尿的苦頭開始燒灼著他的大腦。
“事實就是這樣,我們隻能伺候好主人們,盡量乞求她們可憐罷了。我已經對此現狀死了心了。大概我們過去做得也太過份了,誘拐年輕婦女,殺死她們的丈夫和情人。把別人的妻子、戀人突然弄成了奴隸。”石阪有些反省。
“的確如此,無論如何,做了那些事人家都是難以寬恕的,我也把則子虐待得過頭了。”
山岡像是有些良心發現。
“你要誠心誠意的伺奉她,無論則子她怎麼折磨,你也要高高興興地忍受著。而且,隻要有一點沒做好,你就可能被她們折磨死。”
石阪邊說邊回答山岡的話,邊站了起來。
“喂,你去哪裏?”
“我去小便。”石阪沒有回頭。
“是嗎?”山岡猛然想起什麼,急忙地站起了身。
“喂,等一等!小便,我們可用小便將岩鹽溶化。”
岩鹽易溶於水,小便是熱的,更能溶化岩鹽。
“是嗎!這主意太妙了。”石阪興奮起來。
“那就按此做吧。”
山岡邊說邊走到鐵樁的麵前,石阪也靠了上來。石阪撒著小便,小便慢慢地流進鐵樁和岩鹽之間不大的空隙之中。
空隙之中滯滿尿液之後,山岡試著搖動著鐵棒,鐵棒明顯比先前有較大的鬆動。
“現在就幹吧!”山岡對石阪說,兩人立即開始按壓起鐵棒來。
不一會兒,小便消失了,被鐵樁底部的岩鹽吸收了。那麼一點小便,便使得鐵樁鬆動了很多。
“這次該我了。”山岡的小便也漸漸被岩鹽層吸收了。
兩人繼續按壓著鐵棒。
“這個家夥,起來吧!”
石阪靠近中田,一邊喊著一邊在中田背上踢了一腳。
中田醒了過來,發呆的眼睛看著石阪。
“你的癲癇病發作了麼,你這個混帳!小便,快往鐵棒撒小便!”
“鐵樁鬆動了麼?”中田半信半疑地問。
“鬆動了,快用你的小便,大概這下子就成了,快一點。”石阪忙嚷著。
中田邊回答邊爬了起來。
中田的小便撒進鐵樁與岩鹽的空隙之中,並滯留著的時候,三人又繼續幹了起來。他們忘記了疼痛,是否能夠脫身全取決於這個鐵樁是否可以拔來。如果今天不能夠脫身,那就隻有繼續過著奴隸的生活了,直到死亡為止。如果能夠脫身,則可以再次重返王座,重新做主人了。
——則子這個混帳。
山岡的眼前又浮現出則子的形象,他恨恨地詛咒著。
紅腫的股份裏滲透著鮮血,他們三人誰也不當一回事。
他們使盡力氣按壓著鐵樁,這是一場生與死的搏鬥。
拔出鐵棒是山岡三人一齊行動之後,他們整整用了一個小時才如願以償。
他們瘋狂的幹勁晃動了鐵樁,漢進鐵樁與岩鹽空隙的小便幫了大忙,小便使鐵樁底部也發、開始鬆動。
山岡三人身上皮膚到處都是傷痕。
鐵棒上浸染著鮮血。
染滿鮮血的鐵棒可以扭動了。
“能夠拔出來了。大家抱緊,使勁拔!”
三人用銬在身後的手抓住了鐵棒,呼喊著號子,使出了吃能奶的力氣。
“拔出來!”大家失聲吼叫著,將鐵樁拔了出來。
他們彎了好幾次腰,終於將鐵樁完全拔了出來。
“鑰匙!”三人腳鐐的鎖拖著鐵棒,他們跌跌撞撞地爬上了王座,將手工製作的金庫用腳踢壞。
將數十張鈔票和鑰匙踹了出來。
幾分鍾之後,他們身上的手銬和腳鐐全都打開了。
三人不由分說,從冰櫃中取出了啤酒。
“畜生!”中田一邊仰著頭就著酒瓶喝著啤酒,一邊哼哼唧唧的。
“你們等著吧,臭母狗們。”
“的確,隻不過現在罵她們沒有用。”
山岡啃著火腿,他象饑餓的狗一樣大口嚼啃著,兩隻眼睛裏閃現出報複的凶光。
“不過,沒有找到獵槍的子彈。”石阪有些擔心。
獵槍雖然找到了,但應該放在鎦裏的子彈卻沒有發現,一定是京子把子彈藏在什麼地方了。錢也一定藏在什麼地方了。她考慮之周到,令山岡三人心中畏懼。
“難道非要找到子彈不成,我們的對手隻有京子一人,如果她回來了,我們一齊上去將她打倒在地,當場將她撕得粉碎。”
中田咬牙切齒地說。
“能戰勝京子嗎?”
石阪將威士忌摻和在啤酒之中,他見中田氣壯如牛,便在旁邊不陰不陽地譏問道。
“她本事再大,也是個女人嘛。”
中田氣勢頓時消去了許多。
“是誰被那女人一擊就倒在地上呢?”石阪挖苦地明知故問。
“你少在此惹我。”中田陰沉著臉說。
“不過,我們總得設法考慮好鬥爭的方式,要不然她們回來就來不及了。”
山岡打斷了兩人之間的對話,他現在吃了火腿和啤酒之後,開始盤算起對付京子的辦法來。對手並不是一個一般的女人,她有城府有心計,如果不製定一個好的謀略來,弄不好,咱們三人又得重當奴隸。
“方法頂屁用。我們三人到時衝上去,事情不就完結了麼?”中田口氣強硬地說。
“可事情並不那樣簡單。中田,我們的對手並不是京子一人,女人們共有七人呢,她們要是一擁而上,又是抓又是撕扯,我們還不太好辦呢。雖然對手是些女人,但她們並不愚蠢。”
“的確,如果她們齊心合力,我們就會徹底失敗。”
石阪同意山岡的看法,他和山岡對打架沒有多大的自信。如果是一人對一個女人那好辦,對付兩個女人就覺得沒有什麼取勝的把握。
能夠依賴的隻有中田,但就是這個中田也隻是性子粗暴而已,他並不精通徒手格鬥。
“逃走嗎?”山岡看著石阪,問。
“那樣做嗎?”石阪也拿不定主意,一旦逃到外麵,找到武器和衣服之後又可以攻進這個地洞裏來,雖說插嘴也有四、五十萬日元,也夠外逃的費用了。看來似乎逃出去為好。
“不行,我們不能逃。”中田表示反對。他繼續說:“我們逃出去這期間,那些娘們也會裝備好武器,做好充分迎擊我們的防禦態勢。如果到了那種地步,我們仍然不能得逞。”
“中田說的也有道理。”山岡點點頭說。
“我們在這裏等待她們,當那些娘們還什麼都不清楚滿不在乎地回來之時,我們突然襲擊,一舉將她們收拾掉。這裏我還找到一把菜刀,此外,還可以找到一些能夠派上用場的東西,我們是不會失敗的。”
中田給山岡、石阪鼓勵說。
“有道理,我們好不容易才獲得自由,為什麼又慌慌張張地逃呢?!我們跟她們鬥,奪回我們的王座。”
山岡認為中田的主張是正確的,他傾向於留下來與京子她們鬥。
“而且,我希望能盡快地將京子那混帳按倒在地,然後用刀從她的屁股後麵戳進去。我現在已經急不可待了,那裏我要把那七個女人都並排著,從她們後麵刺進去。”中田越說越來勁,氣也越來越大。
“喂,你不要盡想好事,她們還沒回來呢,你的氣留在以後發吧。”
看著中田那變了形的臉,石阪有些擔心地說。他怕中田又會昏厥過去。
“你想讓我生悶氣嗎?庸醫。”中田低低地吼叫著,一把抓住了威士忌酒瓶頸。
“你可不要動手。”石阪苦笑著說。
“混帳,我一想幹那事血壓就升高。隻有幹了女人才能夠降下血壓來,你這個看起來象公牛的家夥。”
中田嘴裏不幹不淨地罵咧咧的。
“我說要幹的那些事,你也不想幹了麼?”中田又找碴糾纏上山岡。
“那些事我也要幹。”山岡對中田說。
“我們幹給他看看。”中田嘴裏有些含混不清地嘟囔著,一把將威士忌嘩嘩地倒進酒杯裏。
“無論如何,總得準備要用的東西。中田不要再喝威士忌好不好。要是醉了,不但不能幹好事,還得重做奴隸,你還想做奴隸嗎?”
石阪一邊說,一邊從中田手中奪過了威士忌酒杯。
“好吧。”中田站了起來。
三人各自準備著自己要用的東西,山岡拿著獵槍,雖然沒有子彈,但用它來回飛舞打擊也是可以的。
石阪找出一截鐵水管。
中田手中握著菜刀,後來又找出兩把不鏽鋼餐刀,他把餐刀別在腰裏。
“哈,從什麼地方來我都不怕。”
中田揮舞著菜刀,在空中發出呼呼的響聲。
女人們還沒返回,山岡他們已經等了兩天。
“那些娘們幹什麼去了?”
中田唧唧咕咕地,他感到無聊極了。
他們三人交替睡覺,等待女人們的歸來。他們不能熟睡,因為女人們什麼時候回來他們心中完全沒數,萬一出了疏漏,性命就保不住了。
誰的眼睛都是紅通通的,睡眠不足,使他們眼睛中布滿了血絲。
第三天也快過去了。
雖然宮殿中有鍾,但是不清楚究竟是白天還是夜晚。
“簡直是一場使人焦急的戰法。”
山岡自言自語地說。
極度緊張久了,人就會疲倦而懶怠,再這樣過去一、兩天,人就無法忍受了,說不定還會呼呼大睡呢。
山岡非常擔心這一點。他又自言自語地說:“女人們鬼得很。”
石阪也是這樣的看法。她們把三個男奴隸上了鎖,鎖在鐵樁上,然後將手銬在背後,水和食物都不給他們,然後就外出了,一連在外玩了四天還不回來。
或許是想餓死我們。石阪心裏想,要是這樣,那幾個女人真是太殘酷了。石阪為此而憤懣填膺。
身旁,中田張著口正酣睡著。
“大概她們不會回來了吧……”石阪有些疲倦地問。
“噓……”山岡製止了石阪的說話。
“她們回來了!把中田弄醒!”山岡急促的語音中透出緊張。
遠處傳來了聲音,像是笑聲,洞中傳來輕微的回聲。
石阪踹了中田一腳。
回聲漸漸地大了起來。
“喂,狗日的來了!”中田拔出菜刀。
山岡握住獵槍槍管。
“殺死她們一、兩人也沒關係,我們絕對不能失敗。”山岡的話音有些顫抖。
“你們終於回來了!”中田嚷叫著跳下王座。
女人們出現在麵前。
“嘿,母豬們!不老實就殺了你們,趕快投降吧!”
中田怪聲吼叫著,手中揮舞著菜刀。
“奴隸們!”女人們全體停住了腳步,她們每人手上都拿著一把木頭做的刀。
京子急忙跨向前兩、三步,發出冷冰冰的聲音:“竟然發動暴亂了,恐怕我們早已想到這一點了,你們知道背叛主人會有什麼樣的結果嗎?”
“住嘴!你這個母豬!”中田嚷叫著退了回來。
“退回去,蠢貨。”京子嬌聲叱罵道。
“你說我是蠢貨!你這,這,這……”中田一急,變成了結巴。
“不要結巴,中田!”旁邊的石阪怒吼道。
“你這個混帳。”中田終於把話說出來了。
“沒有管束好的男人。”京子嘲笑著說,馬上她又大叫一聲:“中田憲三!”
“是!”
京子的笑聲還沒有消失,突然這樣大喝一聲,中田一驚,頭腦還沒轉過彎來,便脫口而出答應道。語音一出,方才悟到自己是上了當了。
“放下武器,跪在那邊,聽候處理。”京子厲聲命令道。
“滾開,你這個蠢蛋。”山岡驚慌起來,將中田掀到了一邊。叫道:“喂,京子!”
“是你啊,山岡。”京子的聲音冷得森人。她慢慢地脫掉身上穿的貂皮大衣,將它遞給了理惠。
然後放下手中的木刀,向前走了幾步。
京子那白嫩端莊的臉上,浮現出一股陰森的殺氣。
“兄弟們,跟我上!”山岡驚懼地嘶喊著。
中田憲三站了出來。他的臉已經變形了。
他右手拿著菜刀,左手拿著不鏽鋼餐刀,臉部肌肉在不停地抽搐著,腰彎著,就跟那些粗製濫造電影中的殺手一模一樣。他的臉蒼白得嚇人。
“你來吧,看我殺了你,宰了你!”中田不再高聲嚷叫,他彎著腰,斜傾著上身向前邁進,一邊自言自語地說。
山岡圭介和石阪悅夫並排站在中田的旁邊。
山岡手中握著獵槍槍管,石阪手中握著鐵水管。
他們臉上都失去了血色。
前麵幾米遠處便是女人們,她們全部脫去了大衣,扔在地上,各自手中拿著木刀。
“圭介!”女人群中傳來一個尖利的聲音,這是則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