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不知道我和瀚是怎麼被送進醫院的。我暈倒了,醒來的時候,我的父母,還有雪站在我身旁。
我拚了命地跑到瀚在的急救室門前。瀚的母親一見我便給了我一記耳光。而我隻是流淚。她扯著我的衣角,不停地問我為什麼,為什麼。我沒有回答,因為我找不到好的理由。後來,是瀚的朋友扯開了她。她癱倒在我麵前放聲大哭。
我也跪了下來,神情變得痛苦、不安。“對不起……”
醫生告訴我們,如果瀚這一次過不了今晚,他可能一輩子也不會再醒來了。
在我的再三懇求下,瀚的母親終於無奈地同意了我陪在瀚的身邊。就像當初,她無奈地接受了我和瀚的婚姻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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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對不起,對不起,瀚……你不該對我那麼好的。我並不值得你對我好啊。一直以來,你總說我執著,那你呢?你不也是個執著的人嗎?可是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偏偏要有愛和被愛。我覺得好痛苦,好辛苦……為什麼你好端端地站在我麵前時,我就這麼不懂得珍惜你,隻會無止盡地傷害你。瀚,你起來好不好,我求你起來,是我不好,這都是我不好。這是我的錯,我自己來背,上輩子,我欠了塵的,我用這輩子來還,可是我不想再下一世,背負那麼多罪,活下去了。我好辛苦……你是在懲罰我對嗎?如果是這樣的話,你起來,我要你親口告訴我,我要一個明確的答案啊……”
我看著瀚戴著氧氣罩,手裏打著點滴,麵容上的憔悴,我的心難受得厲害。豆大的眼淚不停地往下掉,我緊緊地握著瀚已冰冷且無半點溫柔的手,腦海中不禁浮現出我和瀚在醫院裏的第一次相遇的畫麵,那也是我第一次在他麵前無助的流下了眼淚,甚至懷念他所有的那些老的不能發笑的笑話,和第一次被他背著時的情景。那個時候的我,是真的希望那條路可以一直就這樣走下去的。
“雖然我拚了命地安慰自己,也隻是為了想求得一點心安。人的心都是脆弱的。我還是不願去相信我真的會如此殘忍,如此狠心地傷害了你。對不起,對不起瀚,我知道當時的自己對你有多殘忍。你就像個杯子,被我用力地摔在地上,而你也被摔地徹底、徹底地遍體鱗傷,支離破碎了……”
“如果可以,用我的生命去換取瀚的生命吧!!!他為我做了那麼多,可最後受傷的還是他。他那麼傻,為了一個不值得的人,竟然用他的生命去交換。他太傻了,所以老天爺,求求你,救救他吧!如果可以,我願意付出一切,我願意用自己的生命去和老天爺做交換,甚至出賣整個靈魂和惡魔做交換!!!隻要瀚可以平平安安地醒過來,我什麼都願意,我什麼都願意!!!隻要,隻要瀚能夠醒來,隻要瀚能夠完完全全地從這一場惡夢中清醒過來,我真的什麼都願意的!!!”
“瀚,醒過來好不好?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我發誓再也不會讓你為我感到一丁點的傷痛,和,和難過了。我會好好地做你的老婆。每天等你下班回來,等你一起吃飯。然後,我們要一起看著我們的孩子出世,一起等孩子長大,聽他們叫我媽媽,叫你爸爸……我一直都沒跟你說,其實我隻想要一個很平凡的生活。我不想要前世,因為那樣子太累了,因為那已經成了過去。可是,我真的忘不了。那曾是讓我刻骨銘心,讓我心痛不已的愛情,我真的忘不掉!!!我怎麼忘的掉?!!即使我明明知道,它對我來說,是一場春天和秋天之隔的故事,可是我的心裏,還是希望它們有一天可以交差的。後來我發現我錯了,原來我真的錯了……我怕,我好怕,其實我一直都不堅強,這個也隻有你一個人知道啊。我怕你不理我,我好怕,好怕會失去你。我不要,不要失去你……所以,你快點醒來,快點!你不可以那麼狠心丟下我,不理我的!如果連你也不要我了,我該怎麼辦啊,我該怎麼辦!!!……我越來越控製不住我自己了。我到底是怎麼了?我還是我嗎?瀚,如果我的人生沒有十九歲;如果沒有前世;如果在十九歲之前我遇到的那個人先是你盧瀚的話,我們的故事,是不是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呢?如果是那樣子的話,我可能就不會記起塵了,我就不會記起我的前世,我就不用那麼辛苦地愛著一個這一世怎麼也得不到的男人整整三年了;我也不會把你傷得這樣深。如果早知道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投胎的時候,我就應該……讓自己選擇……魂飛魄散……這樣我就不用背負這麼多情,活下來了……對不起……對不起,我明明知道你有多愛我,可是我還是那麼自私,那麼絕情地傷害了你,對不起,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