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一腳甩開,剛要點根蠟燭,口袋裏忽然一陣瘋狂的震動,我整個人差點驚得跳起來,莊子虛看白癡一樣掃了我一眼:“你手機響了。”
“你這麼大年紀還知道手機?”我手忙腳亂的從兜裏摸出了手機,嘴裏還忍不住低聲:“這大半夜的誰閑著沒事打……額,啊,老板,老板是您啊,您找我有什麼事情嗎?”我立刻笑容可掬的接起了電話,看到對麵的莊子虛扔給了我一個鄙視的眼神。
老板一通交代,我這才掛掉了電話,莊子虛不屑的冷哼了一句:“這世上的一切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我聽他這話口氣很大啊,不由的斜了他一眼:“那你知道我們老板找我幹什麼?”
“明日諦門的人要來超度,你們老板知道你在送快遞,讓你順便問問小鬼有什麼請求和心願,也好提前準備。”莊子虛冷漠的看著我,我卻驚得一身虛汗:“你,你偷聽我電話!”
“你覺得我需要嗎?”莊子虛說著猛然伸手直接就提溜住了我的後脖頸子,一下子就飄了起來,隨即一甩手,直接就將我扔在了那個被火燒的殘缺不全的戲台上。
他修長的手指彈了一個響指,半空中立刻冒出了兩天冰藍色的鬼火,黑漆漆的環境一下子就亮堂了不少,但是更加的陰冷了起來。
我一個哆嗦,在鬼火的照耀下,整個空間都顯得異常的陰冷,到處都是灰黑色的痕跡,還有那些隻剩下鐵架子的靠背椅,牆麵上亂七八糟的黑影,看起來就好像一個個猙獰哀嚎的惡鬼,我深吸了一口氣,靜心凝神,掏出羅盤定了方位,隨即拿出白紙,飛快的折兔子。
“你這是什麼鬼?”莊子虛看我手中飛快,挑起了眉毛,抱著胳膊高冷的看著我。
“定魂魄位置的啊,你不會連這個都不懂吧?”
“定位置都是剪好的紙人,你見過誰用折的?”莊子虛看外行一樣冷聲。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功效一樣就好了嘛。”我隨口應著,紙兔子立刻就蹦躂了出去,很快落定在戲台上一處。
我點上香燭,掏出柳木釘,取了幾個對應的就紮在了已經快糟了的戲台上,紅繩飛快的在上麵纏出陣法,伸出食指直接勾動手中的紅繩,上麵的鈴鐺頓時叮當作響,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召魂用金玲最為妥當,你用的這個鈴鐺倒是有些不一樣。”莊子虛的眼中閃過一道探究。
我正凝心聚神哪顧得上他,口中咒訣不斷,鈴鐺頓時叮當叮當的在這陰森的地方響的更加空靈。
一陣陰風,呼啦啦的卷了過來,燭火飄搖,本來就鬼氣森森的戲台這飄搖的燭火,頓時顯得更加的陰沉。我連忙加速咒訣,手中不斷解印,猛然一拍地麵,直接看向了那紙兔子的方位:“現!”
我一開口鈴鐺停止聲響,陰森森的戲台,在鬼火中飄搖,我就等著那鬼出來,然而除了偶爾的陰風,竟然什麼都沒有!
我不由的撓了撓頭,不應該啊,一般小鬼聽到我的召喚都會上來的,這次哪裏有問題?想到這裏,我又念了一遍訣,紅繩上的鈴鐺再次響起,但是近乎荒廢的戲園子裏,隻有我鈴鐺停止的餘韻。
“奇了怪了,我哪裏出問題了?”
“不是你哪裏有問題,是這地下有問題。”莊子虛忽然伸手,輕掃過戲台的地麵,臉上露出了一絲冰冷的笑意:“魂魄被強行鎮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