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的皺起了眉頭,這明顯就是法群和古源講的那個情況。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同樣嬌小的身影從門外走了進來,她穿著一身藏藍色的衣裳,一雙眼睛被一根黑色的帶子蒙著,但是有猩紅的光芒在她的黑色帶子後麵閃爍著。
我不由的皺起了眉頭,就見幫著中年人說話的年輕人大步的走了過去,直接將那小姑娘的手牽了起來,拉著她就走到了我師父的麵前大聲的說著什麼。
我心中一緊,努力的豎起了耳朵,想要聽清楚他們說的是什麼,但是似乎有什麼隔膜擋在我與這畫麵之前,讓我沒法聽清楚。
就在這個時候,先前那股冰冰涼的感覺一下子就湧了出來,緊接著我的周圍就開始一點一點的嘈雜了起來,最終我整個人好像融入到了整個畫麵中,聲音也變得清晰了起來。
“我們金家滿門,如今隻剩下我們三個,寒雲現在還在床上昏迷不醒。黃長老,這一切都是她姐姐造成的,你確定要為這樣的人辯解?”
那年輕人冷聲看著我師父,而那個小姑娘,那一雙猩紅的眼眸卻緊緊的鎖定在了我的身上。我感覺到了殺戮和死亡的氣息就那麼一波一波的席卷而來,讓五歲的我不由的又往角落裏麵瑟縮了一分。
我師父的臉忽然就轉了過來,他的眼眸沉著而冷靜,他的周身散發出一陣強大的氣場,看起來就是個非常板正厲害的高手,跟我平日見到的樣子大相徑庭。
他看著我,又轉頭看了看那個蒙著帶子的姑娘,忽然大步的走向了我。五歲的我近乎是本能的撲到了柵欄的外圍,衝他伸出了手:“黃伯伯救救我,救救我……”
師父本來嚴肅的麵容明顯的軟化了下來,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悲憫的神情,衝我伸出了手,幹枯卻寬大的掌心輕輕的撫過我的臉頰:“沒事的小筠,很快就帶你離開這裏。”
他的聲音很輕,嘴角帶著苦澀的笑容,卻還是像往常一樣哄著我。我忽然就想起來了,在這件事情之前,他經常出入水家,他跟爸媽是好朋友,他也曾帶著我和姐姐一起玩。
就在我想到的瞬間,那股冰冰涼的感覺再次充斥而來,我好像徹底的就融入了畫麵中,能清楚的感受到幼年的我的所有情緒。
我大睜著眼睛看著唯一肯對我露出微笑的師父,死死的拉住了他的手不敢放開。不能放開啊,一旦放開我就會被這些人吃了吧。
師父抽了幾下愣是沒有將我的手抽出來,他放棄了抽回手,反而將另一隻伸了進來,撫過我的臉頰:“不要害怕,噩夢會結束的。”
他說著豁然轉頭看向了那中年人:“我們金家從此將不再插手聚鈴堂的事情,隻為保她一命,這樣你們滿意了嗎?”
他這麼一說在場的人一片嘩然,而坐在主位上的中年人臉上露出了一抹異樣的光芒,但是他很快的就皺起了眉頭:“你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師父麵容冷硬的看著他們:“有些人要的不就是我這句話嗎?”他說話間目光卻是落在了中年人身邊的年輕人身上。
那年輕人的麵容隻見透露出與年紀不相符的沉著冷靜。聽到我師父的話,他淡淡的看著我師父:“黃長老,說話是要講證據的,要保她是你自己的決定,請不要將責任推給別人。”
我師父的麵容再次冷肅了起來,他看著那年輕人:“歐陽遠,你說話也注意一點分寸。”
歐陽遠,這個年輕人竟然是歐陽遠?我心中一驚立刻看了過去,剛想要看個清楚,卻見師父已經轉身看向了柵欄旁邊站著的人:“開鎖。”
他冷聲那人卻是轉頭看向了審判席上的中年人,中年人衝他點了點頭,那人立刻就打開了鎖,師父直接將我抱了起來,大步的走了出去。
我趴在師父的懷裏小心翼翼的看著那些投射過來的目光,最終落在了那蒙著帶子的小姑娘身上。她那一雙鬼眼猩紅的忽閃著注視著我,不是蔣小玉還能是誰?
此刻她的小拳頭緊緊的握起,看著我離去的方向,身影微微的顫抖著,似乎是在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我看到兩行熱淚從她幫蒙著的眼中流了下來。
歐陽遠伸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她近乎依賴的雙手抓住了歐陽遠的雙手,眼睛卻一直盯著我,直到我再也看不到她。
蔣小玉小時候是這樣的嗎?
我心中充斥著一股悲涼,忽然周圍的一切忽然微微的變動了起來,緊接著所有的一切好像迅速的倒回,變換到了一個房間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