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動,我師父已經繼續接口:“當時的事情沒有活口留下,誰也不知道到底怎麼樣,但是兩件事情之間的關係肯定是不能避免的。
聚鈴堂因為多數都是修行中人,可以聚集起來商量。但是那些正派人士多半都是孤身一人,或者親人家眷是普通人,所以他們並沒有任何可以申訴的地方,隻能報案被判定是他殺,一直尋找凶手未果。”
他這麼一說我心中一沉,凶手,凶手是我姐姐嗎?還是說屍羅童子?
我師父抬頭看向了我:“我和雲能發現了這些問題,我們覺得這與其說是一場災難,更像是一起預謀已久的籌劃,所以我們這麼些年來都在暗地裏找尋線索。”
我愕然抬頭看著他:“蓄謀已久?”
我師父點頭:“太巧合的多半都有問題,而且經過那麼一鬧,聚鈴堂的勢力大幅縮水,內部勢力變動非常的嚴重,這個時候最能得利的隻有幸存下來的歐陽遠,而歐陽遠平日裏行事向來縝密,所以很快就被列入了懷疑的對象。”
“但是這個歐陽遠行事非常的謹慎,根本沒有留下任何的把柄,即便是你們觀察良久也沒有動作。
所以你們才決定轉為暗線,而你更是借著小隱的那個機會,直接退出了聚鈴堂,甚至帶著你們全族的人神隱。”莊子虛東西一般看著我師父。
我師父的嘴角揚起:“莊師祖果然分析的透徹。”
我扭頭看向了我師父:“那這麼多年了,你們調查出來了什麼嗎?”
我師父看著我:“我在調查中發現了天心這個丫頭也在調查,就跟她達成了共識,她會隱藏在聚鈴堂調查歐陽遠,而我要去各地調查那些正派人士的事情,看看能不能找出什麼線索。
至於雲能,他雖然有心,但是諦門實在無力,他就作我們的後盾,如果不幸出了什麼大事情,他會出來頂住。隻可惜我們怎麼都沒有想到,他們竟然都相繼出事……”
我心中一疼,夏天心當日隻是偶遇,想不到他竟然跟我師父還有這麼一層關係,難怪她在看出了我是我師父的徒弟之後那麼信任,原來他們本來就是一起的。
當日她的自爆顯然也是害怕歐陽遠用什麼恐怖的手段逼供她會不小心供出我師父他們,索性就自我了斷,斷了歐陽遠的線索。
想到當日她決然的目光以及解脫了一般的眼神,我心中酸澀異常,夏天心的能力和魄力當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莊子虛感受到了我的情緒,伸手握住了我的手,安慰的看著我,我索性就靠在了他的懷裏看向了兜兜。
兜兜雖然跟夏天心沒怎麼在一起過,但是懷胎十月他對母親的感覺雖然會消散,但是永遠是不會忘懷的。所以此刻他的眉眼也耷拉著,一幅非常難過的樣子。
我站直了身子要去抱他,我師父卻搖了搖頭,並不打算將兜兜給我,而是摸了摸兜兜的頭:“你母親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她很好,如今你跟著小隱也是緣分。但是你現在畢竟是個孩子,該上的學還是要上的。”
我一愣,看向了莊子虛一眼隨即又看向了我師父:“上學?”
我師父點了點頭:“當然要上學啊,難道你想要他一直這樣混混打打的跟著你們嗎?你們看看你們現在自顧不暇的樣子,怎麼能照顧好他。”
我師父說的一本正經,我伸手就指了指自己:“我覺得我現在挺好的。”
我師父兩眼一瞪:“你說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我連忙賠笑認慫,他要是不高興了,能碎碎念一天,那勁頭兒堪比唐僧啊。
我師父這才冷哼了一聲看著我:“我就算再不怎麼沒正行,你該上的學可一個都沒落吧。”
我揉了揉耳朵看著他:“您還知道自己沒正行啊?”
我師父眼睛又瞪了起來,我連忙衝他擺手:“淡定,淡定,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是兜兜現在什麼都知道,而且他是個黑戶啊。”
我師父一聽到我的話立刻一臉嫌棄了起來:“他自己知道什麼,還不是從周圍環境汲取來的知識,那都是隔著一層的。還是要去上學像個正常的孩子一樣,這樣才能變的正常。你說當年我要是把你徹底散養了,你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嗎?”
他這麼一說我咳嗽了一聲:“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毛線,是很有道理。”我師父不高興的斜了我一眼,隨即轉頭看向兜兜,麵容立刻就變得和顏悅色了起來:“小朋友呢總是要上學的,上了學你才能認識新的朋友,結交你自己的生活全部。一看你這麼個機靈的樣子就知道你肯定能交到好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