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聽到景則陽的話眾人全都鬆了一口氣,我們靠近那個先前坍塌的地方看下去,就見一具白骨正在翻滾的大鍋中翻煮著,整個鍋裏麵被殷紅的獻血覆蓋。王老五可能到死都想不到他燒了這麼久的大鍋原來是為他自己準備的。
景則陽交代了黑衣人修補和處理的事情,轉頭就看到了昏迷不醒的言淑婉,他的眉頭皺了起來,看向了古源:“她需要盡快救治,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
一旁的神峰穀弟子連忙站了出來:“我們在這邊有一處休息的民宅,可以去那裏。”
古源點了點頭,一個黑衣人走了過來直接背起了言淑婉,景則陽四下掃了兩眼:“那個蠢貨去那裏了?”
他忽然來這麼一句所有人都愣住了,我立刻反應了過來:“他跟葉劍臨一起去追法政了。”
眾人頓時明白了過來,莊子虛就是景則陽口中的那個蠢貨,不由的唏噓了起來,能把莊子虛那樣的人叫蠢貨,這景則陽的實力得有多強悍啊。看向景則陽的目光之中再次充滿了揣測。
神峰穀留下來兩個弟子跟景則陽的人一起收拾局麵同時等待葉劍臨,葉劍臨的那個手下劉晨陽帶著我們就往他們的民宅趕去。
這是郊區的一個村子,但是大家的房子蓋的都是相當的統一,劉晨陽帶著我們進了屋,我們跟著他直接上樓將言淑婉放在了客房的床上。
此刻仔細看才發現她的腿上身上全部都是血,先前那些蟲子咬過的包都被鮮血覆蓋,但是被覆蓋了之後,那些包一個個的往外麵冒紅色的血泡,就好像那些毒素開始外排開了一樣,有些血泡已經被蹭破,正在汩汩的留著膿血,散發出一種令忍作嘔的氣息。
我眼眶一酸,兜兜看到言淑婉這個樣子直接哭了起來,他拉著我的手仰頭:“麻麻。言姐姐會不會離開我們?”
我伸手抱住了他心中酸澀,但是眼淚在此刻毫無用處,隨即抬頭看向了景則陽:“還有救嗎?”他剛才既然強調了要趕緊救治,應該就是有辦法的。
景則陽皺了皺眉頭:“比想象的嚴重。”
眾人的神情都是一默,景則陽轉頭看向了跟著自己來的黑衣人一陣交代,似乎是讓黑衣人去拿東西。
黑衣人立刻點頭離去,景則陽則是翻看著言淑婉腿上的包,眉頭慢慢的皺了起來,轉頭就看向了我:“他們抓這個女人是要幹什麼?”
我連忙將事情的始末跟景則陽講了一遍,古源在一旁聽到言淑婉的事情眼眶一下子紅了起來:“言姑娘在我看來樂觀開朗,喜歡幫助別人。想不到她身上竟然背負著這麼多的事情。”
我伸手拍了拍古源的肩膀看向了景則陽:“您問這個是有什麼發現嗎?”
景則陽點了點頭:“她的身體是有些特殊,一般的陰媒人不會有她這樣的情況。”他說著指了指言淑婉外翻出來的獠牙一般的牙齒。
我和古源對視了一眼,剛才就顧著她的身體了,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一對獠牙竟然還在。
“師父,言姑娘剛才生生的將那個徐煜的魂體咬出,更是將他的魂體直接咬的魂飛魄散了,這是什麼術法?”古源想到言淑婉先前的樣子立刻看向了景則陽。
景則陽搖了搖頭:“與其說是術法,不如說是自身攜帶的一種能力。”
“本能?”我忽然反應了過來看著景則陽,“也是血脈之中帶的那種東西嗎?”
景則陽點了點頭:“可以這麼說,但是她跟你們水家的情況又不相同,這種力量肯定是隱藏性的,也是不定時才會出現的。”
“不穩定嗎?”我皺眉。
景則陽點頭:“水家的血脈基因是完整的,你們水家的能力本身就是一種血脈攜帶的,雖然在細節上可能會有差別,但是力量是一定的。
像言淑婉這樣的應該就屬於時代接觸陰媒這個職業,血脈受到了影響也還不至於影響每代人,所以就變成了一種基因突變。”
他這麼一說古源立刻明白了過來:“可能以前言家人身上出現過這種變異,所以就被墮神會盯上了。
墮神會是需要這股力量的,他們之前害死了言家人,就是想要從言淑婉的父親身上提取這種能量,但是言清書並沒有這種力量所以他們撲空了。所以知道了言淑婉還活著的時候,就把主意打到了言淑婉的身上。”
景則陽沒有點頭,他想了想皺起了眉頭:“有些事情現在還說不準,得等言淑婉清醒之後再來詢問。”
他的話音剛落我就感覺到一陣熟悉的氣息從外麵衝了進來,轉頭就看到莊子虛的身形露了出來,他伸手就抱住了我,腦袋擱在我的脖子上,好像是在吸食生氣,又好像是在占我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