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小玉冷笑了一聲:“闖入的其實不是我。”
我立刻明白了過來:“是那隻附身在你眼睛上的那隻鬼出手了?”
眾人立刻反應了過來:“對啊,那隻鬼是屍羅童子的人啊。”
“屍羅童子是派那隻鬼來監視蔣姑娘的,那隻鬼操控著蔣姑娘的身體,可能是想去歐陽遠的房間找點什麼東西吧。”
眾人議論著,蔣小玉的麵容冷肅了起來,金寒雲則是點了點頭:“那隻鬼是屍羅童子派來的,自然是清楚法陣如何運轉,而我全程看到了他是如何進來的,自然也就知道了陣法的解決方法。
我在這漫長的時間裏麵努力留存了一些力量,那隻鬼剛一進來,我直接就反附身,暫時將那隻惡鬼的力量壓下,這樣才得以從那個地方出逃。”
“但是你隻能是一兩絲殘魂出逃,你的魂魄大部分還是在那盞油燈裏,所以你就讓莊師祖他們幫你找了。但是你從來都沒有出來過,怎麼知道莊師祖的存在呢?”法群滿眼疑惑的看著金寒雲。
金寒雲的目光再次低垂了下來:“歐陽遠會把外麵發生的事情都告訴我。”
“你們之間還是有交流的?”古源一愣,聚鈴堂的人也是一愣。
按照他們的理解,歐陽遠已經造成了這一切,他怎麼還能那麼平心靜氣的跟金寒雲說這些事情。
金寒雲點了點頭:“很多時候他是不會讓我說話的,隻是好像例行公事一樣跟我彙報周圍的事情,好像我才是聚鈴堂的堂主一樣,但是他隻是彙報,卻不接受我的任何建議和話語,他好像陷入了一種病態之中。”
“病態?”我們麵麵相覷。
金寒雲點頭:“當年被騙的事情他雖然一直強調是為了我,我應該感恩圖報,但是他的內心深處應該也懷有深深的自責,就好像一個犯錯的人內心惶恐。
他其實知道他錯了,但是他不敢承認,所以就找大量的借口和心理暗示來不斷的說服自己,說自己是沒有錯的。
但是他接下來做出來的事情簡直就是越做越錯,這樣的情況不斷的累積,即便是心理作用也已經於事無補。所以他有時候會忽然瘋癲,會大聲的質問我,又會毫無征兆的痛哭流涕,就好像瘋了一樣。”
他這麼一說我心中一緊:“就跟我們之前看到的樣子一樣?”我想到歐陽遠在房間裏麵忽然發狂的樣子,簡直心有餘悸。
金寒雲點了點頭:“以前他雖然不聽我的話,但是我如果開解他這種情緒是可以壓製和緩和的,但是最近已經不行了……”金寒雲說到這裏低下了頭,臉上多了一抹悲哀。
“你的魂體消散的太厲害了,加上你本身也在私存一些力量,所以出問題了?”莊子虛一陣見血的看著金寒雲。
金寒雲點了點頭:“他已經看不見我了。”
我一楞雖然一拍腦袋:“怪不得他剛進房間的時候也沒有發現你不在,隻是看到油燈不見了才反應過來。”
“蔣姑娘來諦門也有幾天了,歐陽遠一直沒有發現金公子不在,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吧。”古源也明白了過來。
“是的。”金寒雲應聲。
眾人一時間沉默了起來,隻有古源憤憤不平的握緊了拳頭:“先是聚鈴堂,接著是我們諦門,墮神會這些人是想要把我們正道趕盡殺絕啊!”
法群拍了拍他的肩膀,臉上露出了悲憫的神情:“他們向來擅長悶聲計劃,我們隻當諦門是首當其衝,誰曾想,聚鈴堂受害更深,這麼多年來竟然是在墮神會傀儡手下行事的。”
“真是太蠢了。”
“為什麼我們聚鈴堂這麼多人竟然沒有一個人覺察到。”
“我們就這樣被一個聚鈴堂的叛徒驅使著?”
“我們以前都幹了些什麼,那些堂中的兄弟到現在還被蒙在鼓裏。”
“太可怕了,我們防範了所有的人卻沒有想到我們自己的堂主就有問題!”
聚鈴堂的所有人都陷入了一股無法言語的恐懼之中,最可怕的不是大張旗鼓的敵人,而是你身邊完全信賴的人轉過身就能置你於死地的歹毒。
“誰能想到,誰又能想到呢……”蔣小玉喃喃的說著直接趴在了桌子上。
人人都知道她的事情不由的唏噓著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忽然蔣小玉猛然坐直了身子。
她剛一坐起來,一股凶戾的氣息就冒了出來,莊子虛和金寒雲臉色都是一變,手中的光芒飛快衝向了蔣小玉。
眾人這才發現蔣小玉的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已經變成了殷紅的血色,她飛快的躲開了兩道攻擊,猛然衝向了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