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哼著不知名的小調來到醫館,街道上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各種做生意的小販推著小車站在道路兩旁,扯著自己攢了一晚上的嗓門大聲叫賣。販夫走卒們的聲浪,也將這座沉睡的小鎮,漸漸喚醒。
“見過先生。”
此時劉長峰早已將中門打開,站在醫館門前不知在沉思什麼。見到李硯到來後,道:“今日你不用做工,先將藥櫃上的藥材名稱背熟了再說。”
“是!”
……
轉眼,一晌午悄然溜去。李硯甩了甩了昏昏欲睡的腦袋,繼續和麵前的藥櫃較勁,那些藥材的名稱也已經被他記了個大概。
由於近日的病人並不多,劉長峰也清閑了不少,除了偶爾看李硯一眼外,其他時間都是老神在在的坐在案幾後麵閉目養神。
“郎中在嗎!快出來與俺看病!”
午時剛過,正當李硯昏昏欲睡之時,忽聽得門外一聲破鑼般的喊叫聲,整個人頓時驚醒。
隻見門外一個高壯大漢,身著清涼短衫,一身的疙瘩肉健碩無比,一搖三晃的走進來,嘴裏嚷嚷個不停。身後還跟著兩個同樣健碩的短衫漢子。
這貨吃的比牛還壯,嗓門兒比鼓還響亮,確定是來看病的?別是來找茬的吧?
也不怪李硯如此想,但見麵前這大漢皮膚黝黑,滿臉橫肉的樣子,一看就不是啥好人。
劉長峰倒是淡然的很,略微皺了下眉頭,開口道:“敢問這位壯士哪裏不舒服?”
漢子甕聲甕氣的坐在軟榻上,十分欠打的仰起臉,道:“渾身上下都不舒服,快點兒開方子吧!”
還有這種操作?一旁的李硯差點兒笑岔氣兒了,連病情都不說,上來就要開方子?這貨是來搞笑的吧?
劉長峰愣了愣,黑著臉道:“閣下未曾說出病情,也未曾把脈,在下怎麼給你開方子?”
漢子全然不顧劉長峰要吃人的表情,擺了擺手:“隨便開,隻要是那種病入膏肓的藥方便可。”
“未知病情,不曾把脈,這藥方恕在下不能開。”
在醫館裏調戲醫生開藥方,換成是誰也會生氣,劉長峰臉色愈發的難看,冷聲回嗆一句。
“啪!”
誰知這漢子的氣性更大,猛地一拍桌子,道:“你這人好生囉嗦,又不是不給你錢,讓你幹啥便幹啥就是了,恁得廢話!”
“你……”麵對這麼一個胡攪蠻纏的壯漢,劉長峰也無奈了,氣呼呼的指著大漢,強忍住了罵街的衝動。
此時,另一個大漢皺著眉頭道:“處默,咱這麼做真能騙過老爺子們嗎?俺咋覺得有些不靠譜呢?萬一俺爹真相信了,逼著俺喝藥咋辦。”
相比於先前的那個大漢開,眼前說話的漢子雖然長相不善,但性子還是比較平和的,沒有什麼暴躁的氣息。
漢子大刺刺的甩了下腦袋,道:“不可能,就他倆那點兒學問,藥方子都不定能看得懂。更別說認識那些藥材了,隻要咱們將藥材變成甘草,就算喝一鍋,也比去蒙學好不是?”
“可這也隻是解了一時之急,過些日子我們還是要去啊!”
漢子嘿嘿一笑道:“你當那太學院是誰想去就去的?就咱倆這兩個名額,還是老頭子和陛下軟磨硬泡來的,隻要等到太學院開了學。依著那唐老頭的脾氣,是不可能再讓咱們入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