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的夜空靜靜的籠罩著大地,在這個深夜,所有人應該正香甜的睡在自己溫暖的被窩裏。一切都很安詳,仿佛所有的意外都不曾發生。
請別發生!
華藝蕭的身體已經被耗幹了,他不再動彈,身上那幾隻按壓著的手都好像鬆了力氣。他的腦子裏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他隻求那個回繞在巷子裏的喘息聲盡快停止!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緊接著胡渣男被重重的踹到在地。踩在華藝蕭身上的兩個人拔腿就跑,卻被狠狠的撲倒在地。瞬間,嘈雜聲,嗚咽聲,求饒聲伴隨著濃重的血腥味籠罩住華藝蕭。他用盡最後一點力氣睜開眼,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快步走過來,華藝蕭的心一落,昏了過去……
手心傳來一陣溫暖,迷迷糊糊中,華藝蕭聽見一個輕輕的腳步聲。
“九爺,對不起!我們沒及時把人找到!”
簡中天輕輕放下華藝蕭的手,慢慢的站起身,突然,抬起手一巴掌甩在管家的臉上。頓時,管家的左臉頰腫起了五個手指印。
“混賬東西!廢物!”簡中天瞪著血紅的眼睛,怒罵。
管家立正站好,低著頭。
簡中天重新坐回到華藝蕭的床邊,他看著華藝蕭傷痕累累的臉,牙齒咬得咯吱咯吱作響。
管家低聲說:“九爺,那三個小流氓已經被送到警察局去了,其中一個還是在逃的通緝犯,經過,經過這次事情,估計十年內肯定出不來了。”
簡中天瞪著管家,就像一頭發怒的野獸,說:“讓金律師去,我要讓那個人這輩子都出不來!”
“是!”管家轉身要走,又瞄了一眼簡中天,輕聲安慰道:“九爺,別太傷心,醫生說就是些皮外傷……”
“滾!”簡中天怒吼。管家趕緊轉身快步走開了。
華藝蕭的手動了動,簡中天趕緊上前緊緊握住,輕聲喚道:“藝蕭,藝蕭……”
不知為何,簡中天大手的溫度此時讓華藝蕭感到分外溫暖,一種安全感讓華藝蕭想去依賴。他慢慢睜開眼,說:“九爺,救我們……”
簡中天的眼眶濕潤了,他把華藝蕭的手放在嘴邊,不停的說:“沒事了沒事了,有我在,我在。”
經過幾天的治療,華藝蕭已經能下地了。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一瘸一拐的走到隔壁病房,杜婉兒就安靜的躺在那裏。
由於巨大的心理創傷和外力碰撞,杜婉兒的腦神經受到了壓迫,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醫生說,也許明天就可以醒過來,也許一輩子都隻能這樣躺著。腦神經的問題可以通過醫療手段進行恢複,但主要還是精神層麵的創傷。其實在病人的內心深處,她還是有知覺的,所以病人能否醒過來,關鍵是看她自己願不願意醒。
推開門,華藝蕭停在門口,隻一眼,他的眼淚立刻如泉湧般落下。他不敢哭出聲來,隻能緊緊的咬著自己的手背關節。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華藝蕭不停地嗚咽著:“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不會變成這樣……都是我害的……”華藝蕭痛苦的在門邊的牆角蹲了下來,淚眼婆娑的看著靜靜躺在床上的杜婉兒。
病房內,其實紫炎和控魂就站在一邊。
控魂抱著手靠在牆上,冷冷的看著這一切。
紫炎插著口袋,皺著眉頭看著病床上的杜婉兒叫了聲:“凡小塵。”
杜婉兒的身體上空,漸漸變成白色的一團,凡小塵飄身下床。
“師傅……”凡小塵淚流滿麵,她跑到控魂身邊跪了下來哀求道:“師傅,小塵不要曆劫了,雖然那不是我的身體,可我落魂之後就會與本體心神合一……徒兒不想了,徒兒想回去……”
控魂皺著眉頭,不說話。
紫炎扶起凡小塵,心疼的說:“不想曆劫就回去,別哭。”
控魂冷冷的說:“這些挫折都受不了,不如就不要留在我身邊了吧。”
凡小塵立刻抓住控魂的胳膊,連連搖頭:“不要啊師傅,您不能不要我。”
紫炎生氣的說:“控魂,你能別這麼冷血嗎?這次你造的劫也太……我都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