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樓凝寒,你說的那個什麼鬼地方到底還有多久才到啊?我已經坐了差不多半個月的馬車了也!”換了古裝卻依舊沒什麼耐性的佳依在車子裏“河東獅吼”,如果不是怕把車跺穿了摔到自己恐怕還會加上“暴跳如雷”。
“以這種速度到洛家莊大概還要一天的時間,你就忍忍吧。還有,一個姑娘家怎可如此大呼小叫,成何體統?”樓凝寒皺著眉頭訓斥,順便考慮是不是應該再點了這個女人的啞穴?省得老是聽她煩人的“魔音”。
翻了個白眼,佳依隻能在心裏哀歎:自己真是沒有識人的眼光,當初怎麼會認為這個羅嗦的家夥冷漠、難以接近的?真是瞎了眼。
事實上他們兩個現在之所以會急著趕路是因樓凝寒當日借住的“梅築”另一位主人,也就是那位柳如竹的夫君回來了,為了避免看他們那肉麻到讓人掉一地雞皮疙瘩的表演,再加上也確定了這個女人的確不是奸細,所以便急忙離開了。
本打算送她回家這件事就算完了,誰知道她居然一問三不知,最後幹脆宣稱自己失憶,除了記得叫趙佳依外其他什麼都不記得了,氣得他差點掐斷她的脖子。幸好樓凝寒的良知和正義感及時發揮了作用,才避免了一出慘劇的發生,不過也給他自己帶了個大麻煩。萬不得已,隻得帶著她投奔好友洛家莊少主——洛紹,麻煩他暫時收留這個討厭的女人。
就這樣,一路上倒也沒發生什麼大事,隻是佳依不明白為什麼路上總有這麼多小賊、強盜來襲呢?問那個叫樓什麼的家夥,他卻老是顧左右而言他,害她覺得怪沒趣的。
人都一樣,無聊的時候就會想到許多,佳依也是。
一想到自己說不定再也回不去了,而且也見不到親人和朋友就不免感到悲傷,一時居然控製不住,掩麵哭了起來。
她這一哭,讓坐在馬車外的樓凝寒沒來由地感到心煩,吼了一聲:“你又耍什麼把戲?是嫌我們這趟旅程還不夠熱鬧嗎?哭哭哭,真不知道你們女人哪來那麼多眼淚?沒事哭什麼哭?”
一聽這話,佳依就哭得更傷心了。當初在家,她隻要一不高興,誰不是變著法兒讓她破涕為笑的?現在她倒黴流落到這個破地方,居然連哭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本來還想再接再厲,誰知就在這時馬車突然停住了,想當然爾,他們又遇到搶匪了。佳依早就見怪不怪,任由樓凝寒把她帶到一處隱秘的地方躲起來,然後隻露出兩隻眼睛觀察。通常隻要幾分鍾,他們就可以繼續上路了。
可是這次,來的人似乎有點本事,打了十幾分鍾還剩2個沒被幹掉。
就在佳依快睡著的時候,他們其中之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從袖子裏拿出一包粉末撒向樓凝寒。隻見他狂吼一聲,閉著眼幹掉了那個人,然後便節節敗退,一直退到了佳依藏身的石頭前麵。
眼看就快被殺死了,說時遲那時快,佳依從腰間抽出了如竹送她的匕首,一下子衝到前麵刺向對方。那人見到她,還沒反應過來就受了傷,即使如此,卻還是送了佳依一掌,然後才頭也不回地逃跑了。
對於一點武功也不會的佳依來說這一掌差點要了她的命,當即吐了一口鮮血,倒在地上動彈不得,就連樓凝寒將她抱進馬車也一無所知。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3天傍晚,這次可沒有上次昏迷醒來那麼舒服了。
佳依隻覺得自己渾身的骨頭都像被人拆散了一樣,一動就疼,特別是胸口那裏,簡直就是撕心裂肺。強忍著不適,她開始回憶昏迷前的經過,一想到自己居然是為了救那家夥受的傷就覺得特別不值,不過幸好沒死,否則就真的真的是枉死了。
咦,奇怪啊,我當時怎麼會不顧一切就這麼衝出去的?難不成喜歡上那家夥了?怎麼可能,我和他相處才幾天啊?一定是我體內的“英雄因子”適時發揮了作用,社會上不也有那麼多見義勇為的人嗎?更何況我這幾天也算是他保護的,想救他就更沒什麼好奇怪的了。對,就是這樣沒錯。
一想通,佳依又覺得累了,剛準備再睡一下,一個惱人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接著屋裏一下子湧進了好多人。現在,佳依終於明白姓樓的為什麼那麼討厭她了!
經過了3天的休養,佳依終於可以下床了。在這之前,她已經先從婢女的口中得知這裏就是洛家莊,也弄清了大致的布局,所以應該不會迷路,接著就隻剩下去尋找那家夥住的“品茗軒”了。
雖說她不太願意承認,但還是忽視不了心頭那異樣的感覺,尤其是聽了那番話後這種感覺就更強烈了。婢女說:“小姐那天是被樓公子抱進來的,那時侯,你們兩位渾身是血,看樣子就像地獄來的“修羅使者”,讓人不寒而栗。而且樓公子明顯傷的更重,可是他一進來就喊大夫先為您診治,看到您沒事了才肯讓大夫為他看診。那時離你們來到早就過了好幾個時辰,結果樓公子終於支撐不住倒在地上,當時把我們幾個丫鬟都嚇哭了。幸好這位大夫醫術高超,才沒讓樓公子年紀輕輕就……不過大夫說,樓公子的眼睛怕是保不住了。唉,像樓公子這麼漂亮的人以後都要做瞎子了,老天真是不公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