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子的眉毛顫抖了幾下,緩緩的睜開了一個縫隙。
蕭落一鬆手,祭子整個人就跌在地上。
祭子癱坐在地上,不停的搖頭。為什麼會是這樣?為什麼?
蕭落看著眼前的一幕有些不忍,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十幾年的謊言,十幾年後發現自己一直活在謊言之中,認賊作父,失去了十幾年的光明,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蕭落也不知道自己撐得住撐不住。
牡丹站在蕭落背後輕輕的拍了拍蕭落的肩膀:“其實,他們這樣的人,隻需要一個理由活著就夠了。”
說完,牡丹走到祭劍身前,蹲下身子,輕輕的將祭劍身上的灰塵拍打幹淨。
“抬起頭。”牡丹說著將腰間的牡丹摘了下來放在祭劍的眼前。
“送給你。”祭劍拿著牡丹遞過去的牡丹坐在地上,愣愣的一言不發。
良久才抬起頭來問:“我應該殺了他麼?”
“為什麼不該?”蕭落反問了一句。
祭劍站起來看著牡丹和蕭落:“你們會幫我麼?”
聽起來像是隨意問問,卻可以清楚的感覺出那種人的三觀破滅後的脆弱,和敏感,在這個時候,仿佛一點小事在他們眼中都足以毀滅世界。
其實蕭落很理解這種行為,乍看起來有些怪異,有些傻,人家憑什麼幫你啊?可是,在這個時候,他們隻會把自己當做中心,因為在他的世界裏所有人都傷害過他,所以他沒有辦法去信任任何一個人,哪怕是一個他世界範圍以外的任何一個人表達出善意,他都會下意識的認為,這個人應該為自己做一切。因為他認為,以前自己所有受過的傷害都應該由他來承擔。
(其實這種心裏是病態的,作為我本人來說,我很厭惡這種人。)
蕭落剛想到自己反正和天奕相之間無論如何是化解不了的,不是不可化解,而是不能。於是心想一個驢也是趕,兩頭驢也是趕,幹脆在帶一個唄,被自己的神思維逗笑的蕭落剛想答應,結果祭劍又開口說話了。
“我可以付出代價,幫你們做事,任何事。”前一刻的脆弱,多疑在這一刻已經煙消雲散,現在眼中僅剩的隻有堅定和仇恨。
而如今祭劍的表現無疑讓蕭落對他的評價上了一個台階。
在瞬息之間打破自我的感性,這種人無疑是值得尊敬的。
不由得蕭落對祭劍已經是另眼相看,說實話,如果祭劍還是上一刻的樣子,此事過後,兩人可能再無交集,因為一個絕對感性的人不值得信任。
而這一刻的祭劍怎麼看都值得一交,蕭落上前一步,拍了拍祭劍的肩膀。“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
在前世經過毒雞湯的洗禮的蕭落在說出這句話時有懷念,也有些好笑的感覺。
祭劍點了點頭。“會的,詩和遠方會有,不過那時候,沒有苟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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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怎麼樣才是浪漫。怎麼樣才足夠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