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李芮,也是長空的親信,平日裏抽空來幫我打理這院子。”西陵漠河對寒玥介紹道。
寒玥頷首微笑。
李芮忙向著寒玥行禮:“卑下見過長公主殿下。”
“怎得都認識我了?”寒玥道。
“卑下此前在蜀州和東宮見過公主的。”李芮回答道。
西陵漠河問道:“可都收拾好了?”
李芮道:“回大郎君的話,主屋都收拾妥當了。”
西陵漠河頷首,也不多說什麼,牽著寒玥的手走了。
待一走遠,他便不客氣的將她擁進懷裏:“李芮那小子長得又不如我好看,你竟也盯著看!”
“他若不是你的人,我何以會多看幾眼?”寒玥瞥了一眼這幼稚的家夥,“你也不怕掉進醋缸子裏淹死!”
“怎麼就掉進醋缸子了!玥兒平常看誰我也管不了,可今夜我們好難得相會一次,你的眼光便不能落在旁人身上……”
寒玥又好氣又好笑,轉身摟住他的脖子,笑道:“大郎君姿容絕色,足夠奴家細品千百年,何故憂心?”
掉進醋缸子的某人翻身就爬了出來,一下子被順毛了,手掌在她背脊上打了一圈轉,才戀戀不舍的將寒玥推開,故作嚴肅:“吾乃正人君子,小娘子莫要趁夜色施以誘惑……”
“否則如何?大郎君將如何對待奴家?”她笑吟吟的看著他。
“否則便要小娘子嚐嚐什麼叫做君子本色……”他往她臉上戳了戳,大約是手感不錯,又忍不住捏了捏,“順便探討探討一部絕世功法。”
“功法?”
“此功法名為《洞玄子三十六手》……”
被他言語和行動雙重調戲,饒是寒玥經曆了人事的也有些招架不住的紅了臉:“……不要臉!禽獸!”
打開他的手,往他小腿踢了一腳,寒玥輕哼一聲轉身便走。
有了此前在驚鴻別院那一著,她可不敢再輕易撩撥他了。
否則再次插槍走火,誰都不好受。
身後男人卻朗聲大笑起來,不難聽出其心情之愉悅。
被臨時拉來守門加打雜的李芮:這個笑得跟大傻子似的男人一定不是我們家嚴肅沉穩、冷峻果決的大郎君!
腹誹完了,李芮卻是關上大門,落了鎖,去做旁的準備。
大郎君難得將長公主殿下拐回來住一回,他們這些手下兄弟不能拖後腿。
兩位主子將這麼大個院子常年備著,不就為了這麼偶爾的一日麼?
鳳竹軒的格局並非正宗的四進院落,而是一主一次的並列式院落,主院是標準的四進大宅,雖也以茶花或鳳尾竹點綴,卻不過是星星點點的少數,次院則是純粹的花園,才是真正賞景兒的地方。
繞過屏風,自抄手遊廊穿過第一進院,到了第二進院,兩人便不再繼續往裏深入,而是通過南山牆的一個垂花門入了次院。
次院是個巨大的花園,一步走入其中,便能感覺到天地靈氣驟然濃鬱了許多。
西陵漠河所言的那個小型靈脈正是在花園之下。
花園的中心是個橢圓形的魚塘,水麵清澈幹淨,在月色下反射出瑩瑩的光,雖是夜晚,也能看見其中紅色的錦鯉遊動。
水中並沒有什麼大型的植物,隻有些水草偶爾露出水麵。
魚塘的周圍是用鵝卵石鋪成的小路,彎彎曲曲的饒了一圈,而那成百上千的山茶花樹就栽種在鵝卵石道路的兩旁,修剪得體,不蔓不枝。
果如西陵漠河所言,園中的山茶花開得極好。
“建這麼個園子,又搜羅這麼多珍貴的茶花品種,可耗費了不少人力物力吧!”寒玥道。
西陵漠河笑答:“不然,為何人們都喜歡權勢呢?”
兩人手牽著手走在鵝卵石路上,低聲說著話。
如往昔般,大多還是她在說,他在靜靜的聽。
說這些日子做了些什麼,說研究丹方時遇見了什麼難題,說她那兩個小徒兒有多乖巧。
走了一段,寒玥忍不住脫了鞋子,光著腳踩在鵝卵石小路上,一手拎著一隻繡花鞋,一步一步慢慢往前走。
腳底和圓圓的小石頭接觸,涼涼的癢癢的,舒服又愜意。
夜風從遠處吹來,園子四周的青竹搖曳,也吹得她的衣裙輕輕飛起。
藍色的綃紗在風裏蹁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