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目站在師父身後,看著麵前那扇緊閉的朱紅色大門,若有所思。
難道,這府邸裏,會有妖邪嗎?
自家老進去通報以後過了半柱香的時間,緊閉的朱紅色大門隆隆打開了,迎出一個雙手在身前一拱的小廝:“讓兩位道長久等了,我家少爺請二位到府裏一坐,二位請了。”
曠修道了一聲“多謝”,便在小廝的引領下往裏去了。
往正廳去的一路,他注意觀察著四周,卻沒有發現任何異樣,難道他斷錯了嗎?
將至正廳,隻見正廳門前站著一名束發高冠的錦衣年輕男子,他二人還未至,男子便遙遙一拱手,謙和道:“在下乃許府主人許穆安,貴客到來,在下有失遠迎,失禮了。”
曠修還以一禮,“遊方道士而已,談何貴客,公子高抬了。”
青目也有模有樣地學著曠修的動作朝男子施以一禮,卻是惹得飄在身旁的少女捂嘴一笑,笑他隻知有樣學樣,笨蛋一個。
青目想要發作,卻又不敢丟了師父的麵子,隻能忍氣吞聲假裝視而不見。
待得曠修與許穆安都落座,青目在曠修身後站定,侍女將煮好的茶端了上來,曠修才緩緩道:“在下與小徒以四處遊方救治些許病疾者為生,今方路過仙靈鎮,聽聞路人說府上小姐患疾在身,恕在下唐突,敢問公子,可有此事?”
“哎……”許穆安幽幽歎息一聲,“舍妹臥病在床已達半年之久,在下本以為隻是些許小疾便沒在意,不想過了些日子,舍妹的病竟是愈發的嚴重起來,急急請來大夫診脈,大夫卻隻說是傷心之餘偶感風寒而已,吃幾服藥便好,奈何這藥吃了半年時日卻不見舍妹有任何好轉,反倒日漸虛弱了……”
“沒有換個大夫瞧瞧?”曠修注視著男子的雙眼,追問。
“怎的沒換?都換了十來個大夫了,診出的結果也都一樣,都說是風寒引起的症狀,如此,在下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舍妹可是在下唯一的親人,要是她的病治不好,在下當真無顏麵對九泉下的爹娘了……”許穆安說著說著,突然抬手以衣袖掩麵,而後才又道,“道長若是能醫好舍妹,在下定當以重金酬謝!”
“救人本是醫家本分,且容在下先替小姐把了脈,知曉病情之後方才知在下有無這個本事將小姐治好,若是在下有本事,屆時公子再做答謝也不遲。”
“道長說的大是,大是!由此可觀,舍妹有救矣!”忽而,男子的抑鬱神情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明朗的笑容。
“如此,道長便先在府上住下,待得明日,方請道長為舍妹診脈。”許穆安說完,又朝身後的家丁吩咐道,“帶兩位道長下去歇息,好生照顧著。”
“多謝公子照顧,如此,在下等著公子傳喚。”曠修說罷,朝許穆安一拱手,轉身隨領路小廝去了。
來到二人休憩之地,青目張開雙臂開始比劃起來,“師父,是那個許大少爺嗎?”
全天之下,隻有曠修一人能讀懂青目這手勢所表達的意思。
“尚且不知。”曠修輕輕搖搖頭,“隻是這許公子,不得不令人懷疑。”
青目讚同的點點頭,這點他都看出來了,何況師父,可是,如果他是妖邪的話,為何師父與他都沒有從他身上感受到邪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