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你為何非要幫許家小姐的忙？”青目不懂，她為何非要幫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的忙。
“為什麼？”碧芙笑了，逆著霞光的笑容顯得些許哀傷，“我覺得她可憐，她的命，本不該是這樣的……”
本不應該是這樣……？
“那她的命本該是哪樣？你這個妖女還學會看相了？”青目反問。
“小木瓜！”碧芙在青目的額上彈了一指，“什麼叫看相，這是因為我聰明，看出來的，怎麼樣？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這個小木瓜一樣嗎？”
“聰明？”青目突然想吐，鄙視地撇撇嘴，“你看出什麼來了？師父都還沒看出什麼呢，你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妖女還先看出什麼來了？”
“小木瓜，誰說修修沒看出什麼呢……”每當青目一提到師父，碧芙明亮的眼眸總會彌上一層他讀不懂的情感，“修修是看得比誰都明白……”
所以他才會說，孽緣孽債，終是要結。
孽緣孽債，孽緣孽債……碧芙突然覺得心口一痛……
“哎，妖女你怎麼了？”青目忽然察覺碧芙不太對勁，隻見她垂著頭不說話了，他連忙擺擺手道，“我……我剛剛隻是一時嘴快，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說你，那個……”不是有意說她人不人鬼不鬼的……
片刻沉默。
“你說什麼呢，小木瓜，要想我為你傷心，你還早得很呢！”碧芙忽然抬起頭，朝青目吐了吐舌頭，笑得歡快，哪裏還有方才那種不開心的模樣。
“你……哼！以後懶得關心你這個妖女！”青目再次氣紅了臉。
“小道士，許家小姐真的很可憐，她本不該是這樣的，我們幫幫她，不對嗎？”碧芙看著桌上的蔦蘿花，伸手想要去撫摸那白色的花朵，然而她的掌心，竟是直直穿過了那花兒。
這樣的她，根本什麼都做不了。
“我……我也沒有說不幫她啊……”青目撓了撓頭，“要是我不想幫她的話，我今日還怎麼會跟你去許府，再，再說了，我也覺得那許家小姐挺可憐的……”
看年齡大約同他一般大，最多也不過是剛過及笄年華，卻衰老得猶如老嫗一般，令人見了著實同情。
“小木瓜，你倒是比修修那木頭家夥有人情味呢，幸好你沒學得修修的木頭性子。”碧芙似乎很開心，“那麼，我們今夜就把這好人做到底！”
青目讚同地點了點頭。
“小木瓜，修修可是叫你自省呢，你就不怕夜裏偷溜出去被修修知曉了，又要罰你嗎？”這回輪到碧芙關心青目了，她可是不希望這小木瓜因為幫她而被罰的。
“我……不怕！”青目思量了片刻，終是鐵了心，堅定地抬起頭，師父要是知道了，要罰便罰吧，既然要幫人，那就要幫到底了，不能半途而廢，這也是師父教他的道理。
“小道士，長膽子了呢！”碧芙的笑聲如銀鈴一般，風中搖曳，叮當作響，給人一種莫名的力量。
*
當夜空中如勾的素月完全隱沒在雲層之後，深深的巷子裏隱約傳來醜時的梆聲，一道黑色的身影小心翼翼地推開了客棧的大門，躡手躡腳地往官府的地方跑去。
黑色身影的懷裏，是一盆凋謝了白色花朵的翠綠植物。
客棧二樓臨街走廊上，一道白色身影，麵對著黑色身影所去的方向，藏在雲層後的素月慢慢探出了頭，清泠的月光將白色身影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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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船啊，14準備再畫一畫碧芙和曠修，還有當然不會忘記你閨女和女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