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呢？”楚楚急切地問。
“第二是……”慕千厲一副欲言又止。
“你快說啊，第二個選擇是什麼？”
“第二個選擇就是拔出他身上的箭，不過……”慕千厲不願說出這個殘忍的結果。
“不過什麼？”
“不過我隻有一成的把握。”
“一成？”楚楚不禁倒抽一口冷氣，“也就是說，不拔出他體內的箭，他必死無疑，拔出他體內的箭，他就是九死一生？”
“不錯。”慕千厲點點頭。
“怎麼會這樣？”楚楚的身體禁不住顫抖起來，這對楚昭南來說真是件極其殘忍的事情，橫也是死，豎卻是九死一生。
“快點決定吧，再不做決定，恐怕我們連選擇的機會都沒有了。”慕千厲輕輕歎了口氣。
“南哥哥……”看著楚昭南那張麵目全非的臉，楚楚的心一陣抽痛起來，他真是個很可憐的男人，七年前，他為了把自己救出火海，一張好看的臉被大火燒的麵目全非，七年來，他做了她的影子，默默地守護在她的身旁，在她危險的時候救她於危難，而此刻，他卻要瀕臨著九死一生的境遇。
楚楚的心禁不住抽搐起來。
“楚楚……”楚昭南聲音微弱。
“我在這裏。”聽到楚昭南喊出自己的名字，楚楚趕緊走了過去，一把握住了楚昭南的手，他似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把楚楚的手握住，他的手背蒼白毫無血色，他的嘴角揚起一絲極其苦澀的笑容，微微睜開雙眸，他看到了她那張掛滿晶瑩淚珠的俏臉。
“楚楚，不要哭！”楚昭南聽到了剛剛慕千厲與楚楚的談話，他當然也知道楚楚的淚水是為自己而流。
“南哥哥。”淚水流的更洶湧了，楚楚語聲酸楚起來，想說些什麼，可喉頭似哽住了什麼東西，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知不知道你哭泣的樣子很醜？”楚昭南嘴角的笑容很苦澀，楚楚，知道嗎？我真的不想看到你哭，就算是這淚水是為我而流，我看到也會很心痛很痛，我想看到你一生一世都幸福，一生一世都麵帶笑容。
“……”淚水流的更湧。
“楚楚，答應我，就算我死，也不要再為我流淚，我想看到你笑，你笑一笑好嗎？”語聲真的很微弱，楚昭南說出這句話用了很長的時間。
“南哥哥，好，我笑，我笑！”楚楚嘴角擠出了一絲笑容，那笑容中夾雜著淚水，若是你看到一個淚流滿麵，雙眸中盈滿淚水的人笑出來，你就會知道楚楚的笑容是什麼樣子了。
“這才是我的好楚楚。”楚昭南艱難地伸出手。
“南哥哥。”楚楚握住他的手，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麼，他把手伸到了她的臉旁，他的手很溫暖，輕輕地觸摸著她的臉頰，小心翼翼地替她拭去了臉上的淚水。
“給我拔出箭吧！”拔出箭是九死一生，死，就讓他死的痛快一些吧！
“可是南哥哥……”這是九死一生，這是一場拿生命做賭注的賭，楚楚不想去做這場賭，可現在她已沒有選擇了。
“時間不多了。”慕千厲道，“再拖下去，恐怕真的就沒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