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鵬在他翻牆的時候,右手一甩就是一槍,隻見彪子身形一頓,似是被擊中了,但還是翻出去了。劉大鵬邊跑邊把手槍別在腰上,緊跑了兩步,繞過了那個稍胖的警察,也是和彪子一樣的動作,象豹子一樣翻了出去。但由於開槍和收槍慢了片刻,又被同伴阻了一下,落地後發現彪子和他的距離已經遠了些,大概有五六十米,手槍不一定能夠到了。牆外是一片田地,沒有什麼障礙,黑魆魆地看見彪子的身影在前麵疾奔,劉大鵬站起身,拔出槍又追了上去,眼睛盯著彪子在月光下黑亮亮的脊背離自己漸漸一米一米地拉近,心想:追上得痛扁狗日的一頓才解恨。
這時,遠處傳來了一陣隆隆聲,一輛火車出現在劉大鵬的視界,他暗叫不好,前麵不遠就橫著一條鐵路,這廝要是上了火車可就不好辦了,於是腳下加勁。追近鐵路時,就看到彪子的左臂似是受傷了,這條胳膊幾乎沒什麼動作,跑步的姿勢有些吃力,但他體能甚好,腳下還是飛快。這時,那列火車已經在前麵不緊不慢地駛過,眼看就要過去了,那是輛貨車。彪子忽然象打了雞血似的緊跑了幾步,就在火車的最後一節車廂快要過去時,用右手抓住了欄杆,竄了上去,然後回過身,氣喘籲籲地靠在欄杆上用右手向劉大鵬揮了揮拳頭。
劉大鵬心裏氣苦,知道再也追不上了,抬槍就射,彪子見他抬手,極是靈敏地矮身趴在了梯子上,又向旁邊扭了兩下。子彈“啾啾”的在他身後的車皮上濺起火花,卻沒能傷到他。劉大鵬無奈,收了槍,恨恨地踢飛了腳下的一塊石頭,看著火車向北逶迤駛去。過了片刻,又有兩個隊員跟著氣喘籲籲地跑了上來,他們是搭人梯過來的。跑到他麵前就呼哧呼哧地喘著問道:“人……人呢?”劉大鵬白了他們一眼,沒好氣地說:“跑了,上了那火車了。走吧。”說著也不看他們就徑自走了。兩個隊員不敢多說,喘著氣在後麵遠遠地跟著回來。
這一仗除了彪子近乎赤裸地逃跑了,蔡六兒本人和他的同夥都被一網打盡,那支槍也找了回來,也算是可以嘉獎的了。可是劉大鵬還是悶悶不樂,後悔自己布置上忽略了那堵牆。第二天上午向局裏彙報的時候,劉大鵬檢討了自己的疏忽,局裏對這件事的評價還是功大於過,還是給刑警隊記了一功,安慰了劉大鵬一番就罷了。
散會時,高建國特地叫住了劉大鵬,又是一番安慰,然後就說:“打起精神來嘛,小劉,羅馬也不是一天建成的嘛,不要再自責了,這樣下去你的部下的鬥誌也會受到影響啊,你說是嗎?”劉大鵬想了想,點頭說:“您說的是,高局,我確實沒想到這方麵的事,您看,又讓您擔心了,真是慚愧啊!”高建國笑著說:“你知道局裏還是一致看好你的,你這個小同誌雖然來的時間不長,但來了以後,刑警隊的拖遝的作風為之一變,又做出了不少的成績,這些我們都看得到,所以組織上對你的工作還是肯定地,不要為一點點的挫折就灰了心嘛。算啦,不說這個啦,唉,對了,我有個兒子,一直鬧著想學武,讓我幫他找個好師傅,我這麼一想,這身邊不就有個大高手嗎,所以就想來問問你,看看這事兒行不,當然,這是私事,是我作為朋友來求你,可不是任務喔!哈哈。。。”說著,眼睛充滿笑意地看著劉大鵬。劉大鵬腦子並不笨,心知領導給麵子,這可不能推卻,就一口答應了。
下午快下班的時候,高建國就把高明領到了刑警隊的大院裏。劉大鵬和高建國站在樹蔭下,劉大鵬指著在牆根玩沙袋的高明說:“高局,您這兒子行啊,根骨相當不錯,有前途,可別到我這耽誤了,。。。我說真的,絕不是奉承,這小孩是那麼個勁兒,這個底細連我都看不懂,回頭我師哥要是過來了就好了,我要教他真怕教不好啊。”高建明一聽兒子有學武的天賦立刻就樂了,“小劉啊,你放心教,你是誰咱局裏誰還不知道,還怕教不好?”劉大鵬趕緊解釋:“高局,我真不是客氣,我們學武的有個講究,叫作師傅選徒弟,不是徒弟選師傅,為啥呀,真正有根骨的又願意學的有幾個呀,我跟您說,這小孩全身上下剛才我看了,絕對行!我這把式教教一般人可以,教他可能就毀了,這樣吧,他先跟我玩玩,不算真正拜師,我問問我師哥,讓師哥過來看看他,真要是有個好師傅,這孩子可了不得啊!”
高明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到刑警隊報到,劉大鵬原來還擔心這個衙內疲懶,見到他來到早,一臉的熱切,先前的擔心就消了大半。就先叫他做幾個俯臥撐看看他的情況,高明立刻趴在地上做了十幾個,再做就做不下去了。劉大鵬又讓他把一條腿搭在窗台上,讓他壓腿,高明的上身前傾到30°就不能再往下了。劉大鵬一看就知道這得從頭練起,就從拉韌帶練力量和耐力開始。劉大鵬先讓他繞著這個大院的外圍慢跑一個小時把身體各個部分都活動開,回來就扳著他開始拉韌帶,把高明疼得呲牙咧嘴,但高明也不含糊,咬牙堅持,也不叫停。這讓劉大鵬看了很是欣慰,但訓練上卻是一點也不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