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一聽哭笑不得地說:“局長,您這工作安排得也太複雜了吧!”薑偉昌說:“小高啊,你可別有別的想法,我們對你還是信任的。隻是上次我問國安局,他們說你很厲害,那人是個老同誌,盯梢這事很熟練,從來沒被人發現過,而盯了你才不到10分鍾就被發現了,那個同誌也莫名其妙,說是沒犯什麼錯誤,你甚至看都沒看過他一眼,我就覺得有些蹊蹺,所以這次一來是想練練新兵,二來是要試試你。”
高明無奈地說:“好吧,要不我也配合一下,假裝不知道?”薑偉昌說;“算了吧,我還是讓他們去找別人練手吧,你小子太鬼了!你到底怎麼做到的?”高明說:“我就是有感覺,有人如果圖謀不軌我就知道,可能是我長期習武養成的第六感吧,我看您還是讓他們拿正常人練手吧!”薑偉昌笑著說:“嗯,好吧,看來你小子還真是個作特工的料!”
白靜沒有跟高明有過工作上的接觸,在她的印象裏他還是個孩子,但跟他共事一段時間後,發現他在工作場合非常嚴謹成熟,一點也沒有平時吃飯玩耍時的鬆散的樣子。而且他辦事極為幹淨利落,似是很少思考,但總是把事情處理得很恰當,該管的就管得很徹底,不該管的一點都不摻和。
他對所有同事都很和善,但所有人隊不敢對他放肆,似乎很懼怕他。酒店籌備處的人都怕他問問題,因為他總能留意到細節,總能問道他們疏忽的地方,所以每當高明走來的時候他們心裏就開始打鼓,腦子趕緊默默地飛速轉動,思考自己什麼地方沒有想到。
白靜開始還覺得同事們很好笑,可是當高明問了她兩次問題時她也體會到了同事們的感覺,所以每天下班都開始認真檢討自己的得失,然後把明天的事情思考周全,計劃好,免得高明提問是尷尬。但還是經常遇到無法回答他的問題,高明每次也不發火,隻是在問完問題之後讓她靜靜地考慮怎麼解決這件事情。他的目光很是和藹,跟她說話時聲音也不大,但白靜總會覺得那目光看在自己的身上心裏就會生出巨大的壓力。
還好她是個外柔內剛的人,意誌力很強,所以還能冷靜地思考,然後做出有邏輯的分析,高明對她的分析總是予以讚賞,然後再和她一起探討得失。完了後對她又是一陣鼓勵,他從來不說批評的話,不象醫院的那些領導,隻是讓她自己看到自己的不足就打住了。但越是這樣,白靜就越覺得愧疚,心裏不是滋味。她已經習慣了領導們聲色俱厲的批評和大聲的嗬斥,她恨不能高明也象他們一樣大聲地罵她一頓,這樣她也許會更舒服一些,可高明偏偏從不這麼做,她逐漸體會到那些她曾笑話過的同事的感覺了,這個明明還真不是一般人呐!
和高明共事沒過多久,白靜就再也不認為他是孩子了,而是在心裏把他真正地看成老板了,這個年輕人簡直比他們醫院的書記還厲害。所以在辦公室時,白靜總是對高明很恭敬,是發自內心的恭敬,就象其他同事一樣。回到公寓的時候,高明就又變回了那個無憂無慮的陽光男孩的形象,似乎這就象脫掉一件外套那麼簡單自然,搞得白靜迷惑,覺得這個人真象謎一般捉摸不透。她跟阿華交流這些感想時也得到了阿華的共鳴,阿華很八卦地對她說:“白姐,你知道嗎,他在餐廳的時候也是這樣,開始時所有的那些小姑娘都很喜歡他,因為他這麼體麵風趣,這個你也知道,但到後來都怕他,他從來不發火,總是麵帶微笑,但她們見到他就立刻站得規規矩矩的,忙著檢查自己有哪些地方不對,那樣子很好笑呢!”
白靜問:“那他對你也這樣嗎?”阿華點點頭說:“嗯,是的,開始我還不適應,但後來就習慣了,覺得這樣也很好,疏忽和錯誤都被查出了,工作不是被改善了嗎,這樣才能賺到更多錢啊!你看高總,啊,就是明明的老叔,他倒是大大咧咧的,走到哪都很大聲,批評人時也是聲色俱厲,動不動就拍桌子,可大家反而不怎麼怕他,嘻嘻,你說可笑不?”白靜笑著點點頭說:“哎,明明真是讓人琢磨不透啊,你看,他回到家裏就完全變了個樣,要多乖就有多乖,什麼都不挑,你把飯做糊了他一樣吃,這人是不是精神分裂啊!”阿華聽得大笑不止,兩人就跟兩隻麻雀一樣不停的談論高明,搞得在書房用功的高明不時打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