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的那車在西瓜刀的逼迫下也開得飛快,三分鍾的時間已經開出去至少五、六公裏了。高明正在焦急地催促司機加速,就聽到後麵響起了警笛,司機見狀罵道:“丟!那,你看到啦,不是我不想幫你啊,後麵警車過來了,我再不停下牌照就要被吊銷了!嘿,這五百塊都得交罰款了!”高明說:“我給你一萬快,你不要停下!”那司機聳聳肩說:“沒用的,後麵的警車比我的快,很快就會追上我的,算了吧。”說著就停下了車,然後下了車跟警察交涉。
警車上下來兩個警察,其中一個走近車窗,看了看裏麵的高明,示意他下來,高明無奈,隻得下了車接受問訊。等罰單都開完了後,黃瓜菜都涼了,高明又抽出一張一千港元的鈔票塞給司機,算是對他的補償,並讓他把車開到醫院。一路上高明就開始回想著那句聲音極是熟悉的“快走,快走”,那兩個人身上熟悉的氣機一定是在哪裏見過。到了醫院時終於想起來了,在他奔跑追車時,後座的一個人人往後看,高明透過後車窗看見那人臉上好像有塊刀疤,這讓他想起了斧頭幫的“刀疤強”,他的聲音和氣機都跟自己的記憶吻合,另一個也是那晚在麻將桌上的一個人。如果是一個人出現高明可能很拿不準,因為這個氣機就象人臉一樣,看一眼有可能並不一定記得清楚,但兩人一起出現這個就十有八九了。這個斧頭幫也是搞怪,毒品做得好好的,怎麼又幹起綁架來了?
高明判斷得很對,那三個人就是黎強和另外兩個斧頭幫的馬仔,一個叫阿水,一個叫癩頭章。自從兩個台柱子被高明清除後,東湊西借的三百多萬又被高明順手牽羊,斧頭幫現在是窮途末路,債主紛紛上門討債,周圍的黑道上的各家勢力也乘虛而入,大部分嘍囉都“跳槽”到其他單位發展去了。黎強因為以前太囂張,得罪道上的不少人,又不肯屈尊,所以沒人待見。黎強本來也考慮過要接著刺殺穆景龍,但想到那個神秘的“黑衣人”一夜之間就輕巧地幹掉了旋風,並又在重重守衛之下神不知鬼不覺地幹掉了兩位老大,心裏就噝噝地冒涼氣,知道人家這樣的身手要取自己性命多半也是如探囊取物一樣,所以再也不敢觸這個黴頭。幫裏的兩位老大死後,債主們就找上了他,要他還債,他除了打打殺殺的別的事還真不會做,於是就找了兩個死黨做起綁架這個事。
這次黎強他們綁架的是一個香港富商家族的一歲的孫子,這個富商叫匡國昌,是做貿易起家的,現在業務擴展到了房地產和電訊行業。匡國昌家的一個園丁跟阿水很熟,告訴了黎強他們匡國昌的兒媳婦和女兒在聖誕節時帶著保姆和小孩出來逛街SHOPPING。黎強就帶人跟著她們進了商場,兩人在試衣間時,保姆帶著小孩在商場裏的兒童遊樂區玩耍,玩累了就坐在一旁的座位上哄著小孩睡覺。阿水趁著沒人注意上來用乙醚迷倒了保姆,並讓她靠在身後的立柱上做假寐狀,黎強則接過熟睡的小孩把他放在嬰兒筐裏,帶著手下迅速撤離了商場。
高明到了醫院後先給安琪打了一個電話,告訴她自己這邊有些急事要處理,那輛賓利就留給她用,如果她願意可以去逛逛街,完了以後可以直接去酒店等他,自己處理完了以後再去酒店會合。走進穆景龍的病房後,高明跟穆景龍和阿豪簡單地描述了一下情況,穆景龍問道:“你確認是刀疤強幹的嗎?”高明說:“九成是的,我在洪七公的別墅看到過刀疤強和另外一個馬仔,他臉上的刀疤很容易認。”穆景龍點點頭又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辦?”高明說:“我想幫助警方查出他們,他們應該是想向小孩兒的家人要錢,不然報出個小孩兒沒什麼意義,這樣的話他們很快就會給家屬打電話。師哥,能不能讓阿豪派人去探聽一下刀疤強的行蹤?我去給何督察打個電話,看看警方那邊有什麼狀況。”穆景龍說:“好吧,行俠仗義也是我們的本分,你去安排吧。”
何港生因為上次的三個筆記本幫助警方和廉政公署挖出了一大批贓官,立了大功,現在已經是高級督察了,他正在匡國昌的家裏向帶小孩的保姆詢問經過,匡國昌擰著眉毛在屋裏來回地走著,兒子匡子華雙手抱著頭坐在沙發上沉默不語,女兒匡子倩正在樓上勸慰兒媳婦邱佳麗。這時警局打來電話,說有位高明先生來過電話請他回電,是關於綁票的事。何港生心裏納悶,這個高老弟這麼神通廣大,這個事也知道!他半信半疑地撥通了高明留給警局的電話,話筒裏傳來了高明的聲音:“阿生,是你嗎?”何港生說:“邁克,是我,有什麼事嗎?”高明說:“是的,我今天遇到了三個疑似綁匪的人帶著一個小孩子,所以想問問你今天有沒有誰家丟了小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