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阿水停在了一處他實在跳不過去的地方,站在那裏眼裏放出絕望的光芒。韋伯氣喘籲籲地趕了過來說道:‘吳先生,我們是聯邦特工,現在懷疑你為法老會工作,請你回去協助我們調查。’阿水四處看了一下,又轉過頭來看著韋伯說:‘他們不會放過我的,不會的!’韋伯收起槍,拿出手銬,一邊向他走來一邊說:‘我們會保護你的,吳先生,請你放心!’阿水搖著頭有點魔障似地說:‘不,你根本沒明白我什麼意思,他們很強大,真的很強大,他們想做的事沒有做不成的,他們不會放過我的!’
韋伯喘息著一邊走向阿水一邊說:‘吳先生,吳先生,你冷靜點兒,你聽我說,我們會……’話音未落,就聽到一聲響,阿水的腦袋被一顆子彈打爆了,就像打爆一隻西瓜一樣,噴出的鮮血濺到了韋伯的臉上和前胸。阿水的身體象一堆爛布一樣倒在了地上,韋伯被嚇了一大跳,立即反應了過來,大叫道:‘見鬼,狙擊手!’眾人急忙矮身躲到障礙物後麵,但並沒有第二顆子彈射過來,韋伯知道那個狙擊手應該是收槍跑路了。他探出頭來,向著子彈打來的方向看去,很快判斷出狙擊手埋伏的地點,那是在兩條街以外的一棟十多層高的醫院的樓上,那棟樓的角度非常好,可以覆蓋這邊的大部分街道和樓頂。韋伯大手一揮叫道:‘就是那棟樓,一定要追上他!’說完帶隊下樓,開上車向那棟樓狂飆而去。
快到那棟樓的時候,就從地下停車場的出口衝出一輛別克轎跑車,衝到路中間後發現了韋伯他們的車,迅速的一個掉頭,背向駛去,韋伯大叫道:‘跟上他,就是他!’兩輛車呼嘯著緊緊跟著那輛別克,當三輛車在路人驚愕的視線中遠去的時候,停車場裏又開出了一輛灰色的雪佛蘭轎車,不緊不慢地向那三輛車相反的方向開去,轉瞬就隱沒在一個街角不見了。
韋伯的車打著警燈,車裏的人一邊追一邊急迫地呼叫者當地警察的支援。很快,成群的警車蜂擁而至,終於在一段坡道上把那輛別克堵在了路的中央,七八輛警察把那車團團圍住,所有的警察都如臨大敵地隱在車後用槍對著那輛車的駕駛員的位置。韋伯抄起一隻擴音喇叭叫道:‘前麵別克車裏的人聽著,我們是FBI,你已經被包圍了,現在我命令你走出車子,把手放在車上,等候我們檢查!’
片刻,車裏走出一個黑人,帶著墨鏡,穿著一身街頭混混標準的行頭,舉著手若無其事地走出車子,向韋伯這邊輕佻地看了一眼,嘿嘿一樂,露出了一口刺眼的白牙,然後象跳著街舞一樣背過身趴在車上等著檢查,碩大的屁股還示威似的扭動了兩下。韋伯看到是個黑人,心裏就涼了大半,這明擺著就是個街頭混混,哪裏有半點職業殺手的樣子?而且法老會是不用黑人擔當任何要職的,他立刻明白過來自己是被調虎離山了,而敵人來了個漂亮的金蟬脫殼,真正的殺手一定是在自己被這個該死的黑人引開的時候跑掉了,隻留給自己一個脫完的‘殼’。
韋伯象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心中怒火中燒,氣苦難言,他狠狠地踢了一腳輪胎,低聲咒罵了一句:‘操!’其他的FBI特工也都明白是中計了,都是一臉懊喪,好容易找到的線索又斷了,看這個黑人屌樣子八成丫也是個‘臨時工’,就象是李曉軍一樣,不過罪名可要比李曉軍輕多了,頂多是個超速逃逸,這根本就不算個事。韋伯一想到這些心裏跟吃了個蒼蠅一樣難受,他揮了揮手厭煩地說:‘把他帶回去審,想辦法讓他開口,我要知道是誰雇傭了他,他的老大是誰,他的老大的老大是誰,他的賬戶變動情況,他的家人、女朋友的賬戶變動情況,最近一個月跟誰接觸過,跟誰打過電話,這些垃圾!’說完也沒再看那黑人,就鑽進車裏說道:‘去那醫院,我要看看現場。’
洛杉磯警局的牢房裏,李曉軍正低著頭坐在牆角,牢房裏還有五六個人,有個黑人站在柵欄前大呼小叫:‘嘿,我說,警官,我要見我的律師,知道嗎,我要告你們濫用暴力,明白嗎?你們最好把我弄到單間去,這些人我膩味透了,膩味透了,明白嗎?嘿,我在跟你說話,就是你,你別走啊……’坐在李曉軍旁邊的一個拉美裔的小個子對李曉軍說:‘嘿,你犯了什麼事進來的?’李曉軍沒有搭腔,那人接著說:‘哦,看來你很害羞啊,知道嗎,我這裏有貨,你明白嗎?我是說要是你想要的話,要多少有多少!’這時,柵欄外麵傳來了一個聲音:‘傑瑞李是哪一個?’李曉軍抬起頭應道:‘在這裏。’旁邊那人說:‘哦,原來你會說話,我還以為你聽不懂英語呢!’李曉軍沒理他,看著外麵的警官把牢房的門打開,伸出一個手指頭朝著李曉軍勾了勾說道:‘你被保釋了,跟我來。’保釋?誰會保釋我?不會是老爸知道了吧,這下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