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跟著劉剛他們上了樓來到工作間,劉剛他們在窗口挨個尋找著,裏麵可以看得到的有二十二個人,並沒有看到鷂子淩,但今天賣出了二十六張票,就說明有人坐在窗口看不到的死角。有個隊員就低聲說:‘是不是我進場看看?’高明說:‘我去吧,你們都跟蹤過他,說不定他對你們有印象,隻有我沒有,所以我進去他不會認出我,我進去後會坐在最後一排,如果一分鍾後沒出來就說明他還在裏麵。’劉剛點點頭,高明武功高強,他進去也讓人放心。高明又說:‘如果我發現了那個接頭的人,是不是就立刻可以行動?’劉剛說:‘嗯,是這樣,但我們還不能確定他們有沒有完成交貨,這還是個問題。’高明說:‘我也想過,不然把所有人都扣下一一盤查,至少可以知道他們的身份,這樣即便今天行動失敗,我們以後的監視也會容易得多。’劉剛說:‘這樣做有個問題,我們怎麼能確定電影院就是最後的接頭地點呢?如果鷂子淩真的隻是來看電影的消磨時光的,而接頭的地點是在另外的地方怎麼辦?’高明立刻張口結舌,看來自己這方麵的經驗確實跟人家沒法比。劉剛低頭沉吟了片刻,抬起頭說:‘小候,去跟局裏聯係下,再調些人來,不夠的話找當地的公安局的同誌配合,配合,實在不行就來個人盯人,散了場挨個跟著,怎麼也要查出在座的人都是什麼身份背景。’
幾個人又仔細計劃了一下下麵的動作,這才各就各位,高明下了樓,由一個售票員領著進了放映廳的中間的位置坐下,這樣做是為了在散場的時候可以自然地排到出場隊伍的隊尾,從而可以監視所有路過鷂子淩的人有什麼可疑的動作而不引起鷂子淩的懷疑。坐下後,高明從始至終沒有看那邊的鷂子淩一眼,他知道他在哪,也知道他那雙鷹眼在觀察著每個進來的人。外麵的行動組見到高明進去後就沒出來,知道鷂子淩還在裏麵,也就放心了一半,隻是另一半還沒辦法放下,鷂子淩到底有沒有接上頭呢?但願沒有!
高明眼睛看著電影,感應卻慢慢探測出去,他發現除了他自己場裏一共有二十六個人,和賣出的票數相符,其中有四個人是獨自來看電影的,其中有兩個民工打扮的人,估計不太可能是,還有兩個都是成年男人,一個體態稍胖,一個很瘦削,兩人的心態都很平和,好像也都在認真看電影,表麵上看不出什麼問題。
時間慢慢地流逝,電影也到了快要結尾的時候,高明發現鷂子淩一直沒有什麼動作,似乎隻是在專注地看電影,而其影院裏的其他觀眾也沒什麼動作,都很正常,他心裏開始有些發緊,真的盼望在散場的時候出現一個人和鷂子淩接上頭。
終於,電影散場了,眾人紛紛站了起來,懶洋洋地向出口走去,高明很自然地走到了最後麵,這時鷂子淩坐在座位上並沒有動,那雙鷹眼在亮起的燈光下若無其事地在出場的人身上掃視了一圈,眼光落在那個體態稍胖的男人身上時多停頓了二分之一秒,並且和那人的眼光對視了一下。那人麵無表情,混不在意地把眼光移向別處,但高明卻立刻明白了這個人就是鷂子淩的上線,雖然他們的眼光並沒有太多地揭示什麼,但他們的氣機卻是在關注著對方,就象一對向泡對方的男女在留意對方時雖然沒有用眼睛看,但他們心也是在放電的,而且鷂子淩隨後的動作更加堅定了高明的判斷,他很隱蔽地從兜裏掏出了一個小布包輕輕地攥在手裏,那應該就是‘貨’了,他們應該是在彼此擦肩而過的時候在身體的遮擋下交貨,然後各自分頭離開。
果然,在兩人就要會合的時候,鷂子淩把手稍微地伸了出來,這個動作極為隱蔽,正好伸在了那個上線的身前,旁人都隻顧看著門外,如果不是特意低頭或回頭看向下麵,根本不會注意到這個動作,而後麵的人也因為被那人的身體所遮擋,也不會看到,當然,這得刨除可以用感應‘看到’全過程的高明。那胖子接到貨後立刻很隱蔽地把它裝進了兜裏,然後依然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跟著退場的觀眾走出門外。鷂子淩交貨之後並沒有急於起身,依然坐在那裏,準備最後出場。
這時高明是沒辦法發信號告訴同伴是哪一個的,隻有等他出門後才會對站在放映廳門外的劉剛示意,然後由劉剛再傳達給站在大門口的隊員實施攔截,如果這時目標已經出了大門,那麼台階下麵還有隊員進行第二道攔截。高明在退場隊伍的最後一個,他走近鷂子淩時,鷂子淩站起身來,準備跟在他的後麵出去。這時,鷂子淩又不經意地看了他一眼,忽然覺得在哪裏見過他,微微楞了一下。其實這也怪高明的樣貌氣質都比較與眾不同,他這樣的人似乎很難不給人以深刻的印象,鷂子淩和高明在那天吃飯的酒樓裏照過一麵,當時鷂子淩並沒有認出這個小夥子就是幾年前在樓道裏跟他過招的小孩子,隻是覺得這個年輕人儀表不俗,所以對他有些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