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元也身處在這些人之中,雖然他不喜歡這裏的黑暗,然而在今天他卻更不喜歡那片光明,那片暗含著譏諷、嬉鬧、蔑視、高昂、笑罵等各種情緒的光明。因為現在的他,正身處在地獄的最深處,而那裏沒有光明,隻有黑暗。
“耗子,陪我出去走走如何。”
不過這裏的氣氛,除了沉悶還是沉悶,甚至那抽搐聲更是令的鍾元在那刻拿下那根夾在耳端的香煙含在嘴中,然後隨著一縷火苗串起被點燃。但是在吐出一口煙霧之後,他終是忍受不了這裏彌漫出來的濃濃絕望,在皺眉之中轉過頭對著一旁站著的孫皓月緩緩說道,隨後也不等他的反應,便率先踏出腳步朝著校門口行去。
校門外,燈火闌珊,喧囂熱鬧仿若徹底被剝離,偶爾幾輛汽車經過,卻也又是在刹那間恢複了那該有的寧靜。此時的秋風呼呼的吹著,把那肅立在路道兩旁的梧桐枝葉吹落的到處都是,隱隱之中也透露出一股即將步入隆冬的陰冷,然而此刻的鍾元卻隻是身穿著一件長T恤,倚靠在燈杆之中靜靜的抽著那根悶煙。
“元哥,以你的才華,即便做不成機甲戰士,也可以成為一名出色的藥液師的!”煙蒂被踩滅,遞過來卻是一盒溫熱的涼茶,此時的孫皓月終於在沉默之中對著臉色難看的鍾元勸誡道。
“藥液師,那可是需要很多的時間。耗子,我等不起啊!”
藥液師,乃是針對機甲戰士而衍生出來的一個巔峰職業,他們的存在便是研究出最適合機甲戰士進化的藥液,同時也是全人類除卻機甲戰士之外最多人向往的職業,甚至連頂級的機甲戰王都對頂級藥液師保持著尊敬,畢竟這可是關乎著自己未來的進化之路。不過頂級藥液師卻是非常的少見,甚至放眼全球都找不出一手之數,並且藥液師的路也並不好走,晉級的程度甚至一度超越了機甲戰士。所以說大部分能夠功成名就的藥液師,都是一些坐死在研究室的遲暮老人,即便是最年輕的都有四十好幾了,而這顯然也不是鍾元想要的。
孫皓月黯然,畢竟做為鍾元從小玩到大的兄弟,他懂得鍾元口中所說的意思,甚至那股沉悶都差點令的他要把心中的話語傾述出來。不過最終他還是忍住了,因為他了解鍾元,而鍾元也了解他,不過在那一刻,鍾元還是輕輕的搖了搖頭,這使得兩人在那瞬息間便沉默了下來。
然而這種沉默卻是在片刻之後被徹底打破,隻見在不遠方,一群少年正朝著這邊走來,而在鍾元二人凝望過去的刹那,臉色瞬間變得極其的難看。因為在那昏暗燈光下,一道身影實在是太明顯了,明顯到就如同那掛在天空之中的皓月,根本就不用細看,光是感覺大地的嗡動,便能察覺的到。
“鍾狀元,好久不見啊!”來人自然是吳重一行人,至於那若標杆般的身影,則正是在上午吃到苦頭的劉芒,此時他站立在吳重的身後,並沒有多說話語,隻是睜著一對凶狠的眼珠子瞪著鍾元兩人。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跟你不熟。”
看著來人,以及那胖子的姿態,鍾元即便是用屁股想也能想得到,吳重的到來以及他那副心性,必定是來看自己的笑話的。所以道出的話語極其的不客氣,甚至帶著一股陰損,不過在以前,兩人也是如此的,不然也不會在中學鬥了足足三年。
“聽說鍾狀元又做了一回狀元,所以我是來恭賀的,順便送上自己的賀禮。”
兩人見麵,似若生死仇敵,而這個恩怨鍾元也感到極其的無奈,誰讓當初的他被校花倒追著,並且那校花又是吳重的心上人,所以也就造成了現在這種現象。此時吳重則是直戳鍾元的傷疤,並且在戳完之後,更是一個閃身,很顯然是要打起來。
頓時一場混戰,便在那寧靜的路道上展開,不過終究是人多的緣故,又加上吳重帶來的人個個都是打架好手。若不是四中裏麵的熱血少年們實在看不過去,持著各種桌椅板凳出來的話,鍾元和孫皓月兩人能不能活下來,都是一個未知數。不過下場也是極其的淒慘,用血肉模糊四個字來形容,一點都不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