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我的聲音太小了,他沒有聽清楚。
“我想請你吃飯,可以嗎?”我大了一點聲音說。
“你發工資了,對前幾天剛發的工資,你說說為什麼請我吃飯啊?”他把手裏的工作停了下來,認真地看著我說。
“這一段時間生病,感謝你幫助了我”。
“還有其他的理由嗎”?他又問我,好像不亦樂乎。
我在心中嘀咕,還要什麼理由,這個理由還不充分嗎?
我看到他在看著我的眼睛,於是我就急忙說:“沒有了”,又搖了搖頭。
藍一皺了一下眉頭,望了望窗外的翠竹,對我說:
“好吧,你在外麵等我一會兒,我把手頭的工作忙完”。
我開心地說:“好吧”。
走出了藍一的辦公室,我如釋重負,終於可以不欠人情了,反正也沒有工作可以做了,我就開始在網上看小說。其他的員工已經下班了,外麵的辦公室隻剩下我一個人了。寂靜的環境,使我想起了,我以前和齊飛一起看過的小說《穆斯林的葬禮》,這一部小說是我最喜歡的作品之一,我決定再重新看一遍,回到宿舍的時候,也可以給室友們講這個經典的故事了。
時間在不停地流淌,它從不會為美好的時光而駐足,我看得很投入,忘記了腹中饑餓,也忘記了在辦公室工作的藍一。他已經忙完了一切,我仍然一邊讀小說,一邊用餐巾紙擦眼淚。藍一站在我的身邊好大一會兒了。我把被淚水沾濕的紙巾仍到垃圾桶的時候,看到藍一就站在我的旁邊。
“你忙了完?”,我的思想還沉寂在《穆斯林的葬禮》中,看到藍一我處於禮貌的續修說。
“是的,你怎麼又哭了?野丫頭,這不是你的風格啊?什麼時候成了哭哭啼啼的林黛玉了”?藍一開玩笑說。
“沒有啊,不要嘲笑我,我隻是看小說太投入了,走吧,咱們出去吃飯吧”。
“什麼小說?看你哭成了淚人。”
“隻是以前讀的一本小說,是和以前的朋友一起讀的,突然看到情節的傷心處,有點傷感”。
“這個人的男的吧?”他問我。
“恩,以前的朋友”我輕描淡寫地說。
“過去的事情就別想了,時間可以衝淡一切”。
“好,我們出發”。
終於離開了公司,到哪兒去吃飯呢?當然有藍一決定了,但是他卻偏偏讓我決定,明明知道我的錢少得可憐,於是還是他到最後說,就到附近的一家餐館吃飯。其實這家餐館,藍一從來沒有光顧過,我倒是和劉萍一起來吃過,味道很不錯,就是店麵規模小了點。
其實藍一每天的日程都安排滿滿的,今天也不例外,平常有人請他吃飯的話,要提前一周預約的。而我是剛進入社會,對藍一這種大老板的行程一無所知,俗話說“不知者不為罪”,藍一答應了,所以我沒有錯啊;再加上“初生牛犢不怕虎”膽量與氣魄,反正藍一已經同意我請他吃飯了,我也無所謂了。
進入餐館的時候,藍一沒有表示出任何不滿的情緒,他先讓我點了幾個菜,然後他又隨便點了,吃飯的時候,我一直很文靜,我都可笑自己何時變成“淑女”了,看來時勢不僅造英雄,時勢也可以造淑女啊!
我看到藍一在吃飯的時候,看了我一眼,估計是因為我有點害羞,就一邊吃飯,一邊問了我幾個日常生活的話題,比如:“你到南方習慣嗎?你家裏種什麼,水稻還是玉米?”我聽到他問的時候,差一點沒有噴飯:
“笨,北方冬天種小麥,夏天種玉米,從來不種水稻的,你的小學地理肯定沒有學好”。
“北方有水稻,兩河平原,東北平原都有水稻,你才笨”,他開始學我的語氣。
“反正我們家從來沒有種過水稻,我是北方人,我還不知道嗎”?我有點耍賴了。
“你不知道的多了,就在你還沒有出生的時候,你們那兒也種過水稻,不相信,你可以問一下你的父輩”。
“哼,我不相信”,我理直氣壯地反駁,我沒有見過的,就是不存在的的。我一個土生土長的北方孩子,難道還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