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皓軒見三人不慌不忙,絲毫不提出使之意。
自己也不便先開口,於是也任由官臣皇子與那三人閑談。
德全公公從側殿走回到殿上一側,頓時殿內散發出惹人的香氛氣息。
隻見二十幾個年齡不過及笄的小宮女邁著輕盈的步子走進殿內。
統一身著淺粉色的桃麗羅裙、梳著桃丸發髻,腳上則是一雙嫣藍的錦綢繡鞋。
放眼看去別有風姿,倒也成了一道可供欣賞的風景。
小宮女們個個含羞帶笑地踏在白玉地麵鋪著祥雲紅毯上,手上托著餐盤,呈上一道道精美的菜肴。
殿上不少官員瞧著那些小宮女都忍不住眼神發直。
可南疆的三位使節麵色如常,對此番景象倒是不甚在意。
看來,三人都不是好色之士。
閻皓軒見狀,心下又有了些許計較。
突而,柔妃將身子側過去,輕輕在閻皓軒耳邊喚了句:
“聖上,歡顏怎的沒來?莫不是身子骨又不舒服了?”
皇後娘娘聽聞,也把目光投至下方,看了一圈,也沒看到季歡顏的身影。
閻皓軒早就知道季歡顏沒在,不過想著那小丫頭的冒失勁頭,說了句:
“那小妮子怕是在哪個殿裏尋著好玩的,忘了時間,派人去尋一下。”
德全公公喏了一聲,轉身去了側殿,差人去尋季歡顏。
殿上眾人倒是和樂融融,南木博因是皇子,自然備受人追捧,不少人都圍著他敬酒。
封逸辰坐在席上,與閻楚胤對麵,時不時地看向對麵那個捉摸不透的男人,心下不知在盤算些什麼。
酒又過了三巡,伏文昊自稱不勝酒力,才婉言以茶代酒的說起了此番來意:
“此番來使,文昊奉吾皇之命,護送昌平公主南木蘭遠赴大閻,請求與閻皇和親。惟願兩朝攜手並進,締結友誼之邦鄰,共創盛世之繁華。”
伏文昊本為謀臣,一番話說得自然是文縐縐的,氣勢上卻又剛勁有力,頗為大氣。
此話一出,周遭雜亂的聲響更加肆無忌憚地湧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伏文昊吸引了過去。
若說南疆此番出使是送公主來和親,大家還能理解,可開口竟是直接要與閻皇和親,這...
柔妃聽罷,好看的眉毛動了動,卻是抿了抿唇,沒有言語。
皇後娘娘則是側眸看了一眼閻皓軒,心道,南疆之國還真是狼子野心。
眾人都等著閻皓軒的回答,隻是殿上久久都沒有回應。
伏文昊拱著手,手中的茶杯紋絲不動。
隻是他此刻出於禮儀,並不能抬頭去看閻皇,也就無法揣度其人的心思。
可封逸辰卻是看得明白,閻皇對他們的戒心很重!
殿上的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尷尬。
南木博見狀,忍不住起身,舉起一杯酒,衝著龍座之上的閻皓軒先幹為敬。
封逸辰忍不住皺了皺眉,早就知道這三皇子行事衝動,卻不想竟是如此耐不住。
心下怕南木博說出什麼不適的話來,優雅地起身,擋在南木博身前,率先說道:
“閻皇陛下,吾朝此番請求和親雖過突然,但亦是思慮再三所定。一來,大閻與吾南疆十年之年並無戰亂發生,亦從未有積怨在身,兩國交好甚久,隻是吾南疆地處偏僻之地,國力遠不及大閻,自是期望能與大閻更多得互通商貿,以保吾國力之昌盛;二來,此番和親的昌平公主乃吾皇幺女,自小深受吾皇疼惜,眼界甚高,年過及笄卻是一個意中人也沒有,卻不知從而聽聞閻皇盛名,一心來求。故而吾皇與吾臣等思慮再三,希望可以借昌平公主之願,實兩國邦交之禮。而且...實不相瞞,吾在之前觀居天相,得知吾朝不久將與西陵有一戰在即,故而也希望可以得到大閻的相助。當然,這隻是吾輩個人之所願,還請閻皇明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