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季歡顏,頗為落寞,傍晚吃了飯就執意要獨自在後院裏閑逛。
風兒拗不過,遠遠地跟著。
“季施主。”
寂空遠遠的走來,穿回了他的小僧袍。
“嗯?你怎麼又穿回這個了?”
季歡顏指著他稍顯破舊的僧袍,心道也是多日沒瞧見小和尚了。
“師傅托人捎了信,說是他雲遊在外遇到了難解的問題,差我去尋他。”
小和尚說話總是一板一眼,小小的臉上也隻有嚴肅的神情。
“你師傅?他在哪裏雲遊?”
說道小和尚的師傅,季歡顏還是有些在意的。
“這個...師傅不讓我告訴旁人的。”
小和尚別了癟嘴,很是小心道。
“嗬,那你又來跟我說這個,就不怕我不放你走?”
季歡顏壞笑著威脅他。
其實她眼下也沒過多的功夫注意小和尚,而且自他跟著回季府,也沒聽他再說起那些嚇人的傻話。
小和尚猶豫了半晌,才說:
“貧僧已與季老爺說定了,季老爺還派了府上的人送我去。”
季歡顏隻是笑笑,也不知道這小和尚是不是傻。
他爹都派人去送了,那不就是可以把小和尚連同他師傅一起帶回來嘛。
“既然如此,那我不做多說。你什麼時候走?”
“明日一早。”
小和尚說著,還從懷裏拿出一封信來,遞了過去。
季歡顏接過信,有些疑惑地看著寂空。
寂空摸了摸自己的小光頭,道:
“這是師傅托人找我時給我的,說是要我在走前交給你。”
季歡顏點了點頭,不作聲。
“這些日子,承蒙季府關照,貧僧雖不如師傅那般有道行,但還是做了這個——”
寂空說著,又遞過來一個平安符。
季歡顏將那平安符攥在手裏,細細瞧了瞧。
古樸的鵝黃紙塞在錦色的布囊中,露出的地方用紅繩打了金剛結,上麵畫著的是她看不懂的佛咒。
“你倒是有心,謝謝。”
雖然不知這平安符可以做什麼,但好歹是小和尚的心意,便自覺穩妥地塞進了腰間。
“平安符得戴在頸間...”
小和尚嘟著嘴念了句。
季歡顏忍不住一笑,又取了平安符,掛在了自己頸上。
“這樣可以了?”
“嗯,此平安符定能保你平安的。”
小和尚信誓旦旦。
季歡顏會心一笑。
而後,季老爺派人來尋寂空,說是臨走前要帶他再去釣次魚。
寂空一臉的生無可戀,可也無奈,隻得被人帶了過去。
季歡顏不知他爹打得什麼主意,卻也不再多想,便喚了風兒回院子。
她現在要想的事,可真是太多了。
一來是再過幾日就要舉辦的及笄大典。
她是想好了,要想皇上討九皇叔為婿的。
可之前去閻王府也沒來及跟他講,也不知當日說出來,九皇叔會不會惱她。
二來就是那個有自己娘親玉佩的女人。
想不通她究竟是打了什麼主意,更是不知她身後的人是哪個。
再者,小和尚的師傅又平故出現,還給了她一封信。
那信她還沒看,可她還記得,上次就是看了老和尚留下的東西,然後遇到了無雙公子,還被莫名的陣法送到了鴨寮山...老和尚貌似有毒,凡是碰上他就不會有什麼好事似得。
如此一想,腦袋就開始犯暈,便差了風兒去熬安神湯。
說來,這些日子她總覺得心頭莫名煩亂,也不知是不是患了“恐及笄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