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蓋子打開得太突然,伊丟丟被那突然伸出來的手嚇得還沒回過神,就又是“嘭”的一聲,另一邊也有一口棺材打開了。
緊接著,所有的小棺材,都陸續打開,每個棺材裏,都伸出了幹癟的雙手。
她嚇得拽緊的胸前的衣服,大氣都不敢出。身體僵硬得,她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了。
而就在這時,“嘭”的一聲巨響。正前方那口碩大的棺材,也跟著打開了。
她就那麼直盯盯的看著那棺材裏,伸出一雙手指修長的手。與這些小棺材不同的時,這雙手有血有肉。
那鮮紅血,正肆意的從指尖,“啪嗒、啪嗒”的流到地上。
接著,她看見那雙手居然扶著棺材沿子,慢慢支撐著身體,然後爬了出來。
她先看見了一個人頭,接著是長長的頭,然後是挺拔的後背。
血色浸染著那白色的衣衫,刺目的紅色讓她一陣暈眩。
當棺材裏那挺拔的後背慢慢轉過,將她夢裏無數次看見那張血肉淋淋的臉轉過來時,雙眼頓時驚恐的睜得老大。
隻聽棺材裏的男人,猙獰著那張臉,質問她:“蕭伊人,你到底有沒有心?........你到底有沒有心........!”
看著男人抬腿從棺材裏出來,然後一步一步,一邊質問她,一邊朝她走來,終於還是兩眼一黑.......!
“夫人...醒醒...醒醒...夫人...!”
伊丟丟腦子一陣混沌,輕呼了一聲:“噝!”
睜開眼睛一看,哪裏有什麼棺材,隻有石榴他們。
“夫人,你終於醒了!”
隻見司墨站在兩米開外,石榴一臉擔心的看著她。
她躺在三郎的懷裏,男人臉色凝重的看著她。
抿了抿嘴,問道:“我...我怎麼了?”
這死鬼這是什麼表情?怎麼跟家裏著了賊似的?
石榴鬆了口氣,說道:“夫人,你剛讓夢給魘著了,石榴叫了你很久都不見你醒過來!”
夢魘著了?
這似乎已經不是她第一次被魘著了吧?
那個男人,口口聲聲的質問自己有沒有心,以前她不知道自己就是“姐姐”蕭伊人,所以她除了害怕並不覺得有什麼錯。
可是今天卻不同了,在夢裏她生生的覺得自己錯了。
她沒有再爭辯自己不是蕭伊人,反而內心有一種奇怪的戴罪感。
是她傷了那個男人嗎?是她害得那個男人死得那麼慘嗎?
那個男人雖然全身是血,那身上那種與眾不同的獨有氣質,不是那一身血色可以掩蓋的。
衣服上和臉那一道道的口子,分明是被活活給淩遲而死。
她記得戲文裏說,這是自古以來最殘忍的一種懲罰。
那個男人口口聲聲的質問自己有沒有心,難道是自己讓人一刀一刀的砍死了他?
想到這裏,她的心就一陣抽痛。
厲北琰擰著眉頭,見她臉色慘白的有些嚇人,問道:“怎麼了?”
伊丟丟搖了搖頭:“沒事,就是剛才做了惡夢,太嚇人了!”
她有點不看男人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那雙眼睛,和夢裏那個男人的眼睛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