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熠風殺氣騰騰地掃了他們一眼,那目光,如機關槍,所到之處腦漿迸射,嚇得他們都趕緊垂下頭躲避。
“還杵著幹什麼,都下去做事!”他有些惱怒地下令道。
這就走?他們麵麵相視,都不敢抗命,但是好像又還沒有開始每天例行的早訓。
“這是怎麼了?”
就在這時候,斐皓辛走進來,看到這一幕,有點驚訝。
“嗨!”
安貝琪率先對他招手,眉眼彎彎的,一大早心情顯然很愉快。
看到她竟然坐著輪椅出現在這裏,斐皓辛斯文的臉龐掠過一陣僵硬的扯皮笑:“你早!”
然後,他小心翼翼地覷了斐熠風一眼,看到他一臉黑暗,心裏咯噔了一下。
‘拜托,你怎麼一早就出來撩虎須’
他側了安貝琪一眼,隻覺得太陽穴隱隱抽疼。
安貝琪對他眨眨眼,水色眸光眨動著頑皮。
看著他們眉來眼去的對視,斐熠風俊龐更黑了。
他冷著臉道:“你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熟了?”
聽著他似有殺氣的嗓調,斐皓辛隻覺得脖子一涼。
他無意識地退後兩步,潛意識地與之保持安全距離。
安貝琪側首看他,冷哼道:“你來我往,當然就熟悉了,友誼的小船就是這麼建造起來的。”
“你來我往?”斐熠風輕輕溢出這句話,目光沉沉地鎖住她的臉,縱使帶著病白,仍舊嬌俏又狡猾。
她重重地點了點頭:“對啊,要不是辛哥幫我弄了這個輪椅,估計我就隻能一直躺在病床上,整日隻對著死氣沉沉的天花板了,哪能這麼悠哉地到處溜達溜達鬆鬆筋骨有益身心。”
說完,她轉向斐皓辛,咧嘴笑嘻嘻地道:“辛哥,我聽說你隻有早上這個時候才會在這裏,所以我今天是特地起個大早來跟你說謝謝的。”
“隻是舉手之勞而已,不用客氣,呃……”
斐皓辛還沒說完,便感覺到剛剛那股類似殺人的目光更深更銳利了,他幾乎覺得自己的側臉都要被削去了一大半,他心裏駭然地咕咚著,一句話沒能說完。
“原來是你幫著她在這裏到處亂竄!”
斐熠風簡直難以接受這個事實,他最得力的手下,行事最冷靜的閻盟總管,竟然會幫一個仍舊來曆不明犯案累累的人!
“你難道不知道這裏是閻盟總部嗎?不知道這裏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隨意走動的嗎?”
“老大……”斐皓辛冷汗涔涔,有些慚愧,卻又感覺……老大好像有點小題大作了啊。
看著他說不出話來卻又帶著某種奇怪的神情,斐熠風更覺得心裏頭有一股火氣在冒泡。
他暗暗深吸一口氣,好不容易才壓下那股火,繼而轉移話題冷靜地問:“你查到她的來曆了沒有?”
“這……屬下會盡快的。”斐皓辛硬著頭皮回答,看了看一直安安靜靜似乎看得津津有味的安貝琪,忽然有種當夾心餅的淒涼感覺。
人家小兩口鬧矛盾關他這個局外什麼事?為什麼他要這麼悲催地當個被夾得扁扁的出氣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