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見老頭神情古怪,疑惑道:“莫非這紙條有什麼玄機不成?”
老頭搖了搖頭,道:“奇怪,奇怪!”老頭拿著這張紙條走了幾步,又像是看玉石一樣,將紙條舉起,對著月亮又翻弄了幾下,咦了一聲,道:“莫非……”
沒等他把話說完,隻聽得背後一陣喧鬧,男人和老頭同時轉身,隻見那已經昏過去的孩子猛一睜眼,已經恢複正常的臉色忽然變回了青色,他猛地一撲,將負責布陣的矮胖子撲倒在地,那維持陣法的幾人似乎同時受了反噬一般,一個個全都張口吐血翻倒在地。沒了主持的法陣漸漸消失。那厲鬼一張嘴,眼見他口中上下生出四顆獠牙,如同猛獸一般朝矮胖子的脖頸咬來。“乾坤借法,風雷伏魔!”一聲暴喝,隻見一把銅錢劍直射過來,薛天賜感到了危險,一個翻身從那矮胖子身上翻了下去,銅錢劍上似乎長了眼睛,往下一折,劍尖對著薛天賜而來。
“別傷了我兒子!”那男人薛忠平一聲喊喝,方小北恍如不聞,劍指一劃,那銅錢劍朝著薛天賜的肚腹之間猛刺下來。
薛忠平一看不好,一腳踢在方小北的手上,方小北全身灌注在那銅錢劍上,完全沒有注意到薛忠平的動作,被他一腳踢中,他覺得自己手腕哢嚓一聲,變了形狀。方小北吃痛的握著手腕鬼哭狼嚎,那銅錢劍隻在半空晃了幾晃便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便要墜落,薛天賜一抓之下,那銅錢上的紅線登時崩碎,一百零八顆銅錢散了一地。
“不好!”場上道行最深的幾個人都是不約而同的喊了出來,因為場上之人雖多,真正有能力與這獠牙厲鬼貼身肉搏的隻有胖子方小北一個。幾個擅長咒術的趕緊圍了上來,念動真言,每個人手結法印各有不同,那厲鬼哼哧兩聲之後,便盯死一個猛撲上來,薛忠平身邊的老頭眼疾手快,從袖中扯出一道靈符,大喝一聲,“破!”將那符籙擲出,這薄薄的一張黃紙居然破空而去,直射那厲鬼,就在厲鬼將要撲倒那個算命先生的身上之前,那符籙卻到了,化成兩道白光將那厲鬼死死纏住。
“速戰速決!”老頭自知這道符籙的法力有限隻能應急,是不能指望它困住這個獠牙厲鬼的。
念咒的幾人也是加快速度,周圍還有戰鬥力的都圍攏過來,那厲鬼似乎也感受到了危險,忽然揚天一嘯,嘯聲淒厲,聽得人心中都生了許多恍惚,所有人都不自覺的在後退,再後退。
“不好!”老鼠須的男人喊道,“這是魍魎夜哭!”雖然是老鼠須男人第一個反應過來,可是一聽他喊破這個玄機,魍魎夜哭四個字甫一出口,所有人都是一驚,即便是握著手腕痛叫的方小北,或是吐血倒地的幾個先生全都是掐起了劍指,一個個口中念念有詞。薛忠平不知道他們搞的什麼鬼,可是他驚奇的發現,這所有人念得似乎都是一個咒語,而且七嘴八舌的喊喝聲漸漸變成了一個聲音,在頗有韻律的聲音中,薛忠平感覺到了一絲絲的不安。他猛一抬頭,隻見天空上一片烏雲飄至,遮蔽了那本就不多的月亮。而後那烏雲居然漸漸落了下來,“這,這,這是怎麼回事!”薛忠平想要問個明白,卻已經沒有人理會他了,全都在專心致誌的念動咒語真言。直到那烏雲落到眼前,薛忠平才看的分明,哪裏是什麼烏雲,隻見無數的厲鬼飄然落下,直撲過來。
“疾!”所有的算命先生整齊劃一的喊出這一聲來,隻見一道金光從各自的指間展開,四外擴張而去,將這一小撮人護在金光之內。
“啊……”外頭沒有金光保護的士兵們看見這些怪物飛至,居然沒有驚慌,隻是鎮定的舉槍射擊,一輪射擊之後,他們才發現這些厲鬼和龍城關外的妖怪不是一回事,這種物理的攻擊根本不能傷他們分毫。
“跑啊!”薛忠平一聲暴喝,那些士兵們卻如同聽不見一般,依舊在想盡辦法的對付這些厲鬼,最前麵的一些士兵已經被撲倒在地,那些厲鬼消失了,繼而被撲倒的士兵變得一個個目光邪異,帶著森然的怪笑,朝著那些士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