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沒有說話，盡管自己的意識和感覺都十分的真實，但是眼前的一切明顯都不是真實存在的，也許就是自己做了一個比較真實的夢而已。
“你還在回避……惡心！”白影見陳凡沒有說話接著說道。
“什麼是更真實的我？我的整個世界都是一個一個虛假的謊言堆砌的。”陳凡不屑的看著眼前的那團白影，確實，在看他的某些時候，陳凡確實有一種照鏡子的感覺。但是他實在說不出來到底是哪裏比較像。
“因為你的世界都是虛假的，所以當你和這個世界妥協的時候，就顯得更加惡心虛偽。”
“你的意思是我做的這些努力不過是跟這個世界的妥協？”陳凡心頭火氣，但是卻沒有辦法發泄，至少沒有辦法向眼前的這團白影發泄。
“不對，妥協隻是你們這些惡心的人想出來安慰自己的說辭罷了。實際上這隻是軟弱的自己和殘酷世界的合謀。”
陳凡沒有說話看著那團白影，雖然他沒有五官，語氣也沒有太多感情，但是陳凡似乎能感覺到他激動的心情。
“妥協，逃避背叛……最後都以自己別無選擇為理由，而後輸的心安理得！惡心！”白影那令人厭惡的聲音接著說道，“這樣的你到底有什麼理由還在這個世界上生活。倒不如讓更真實的我去代替你好了！”
一番話說完，陳凡眼前的黑色世界就此消失了。腳底下踩得地麵還是原來的那個地麵，烏雲密布的天空還是陳凡熟悉的那個天空，一切都沒有什麼變化。
隻是，那個和世界妥協的陳凡好像已經被那團白影吞噬了，陳凡原本烏黑的頭發變成了銀白色，行走在廣闊天地間的渺小的他依然顯得十分醒目。
陳凡用自己的雙腳走了好遠好遠，以至於以他的像怪物一樣的體格都已經感覺到了疲憊。天色已經不早了，陳凡走在燈光昏暗的鄉村小道上。
不遠處有一個騎著破舊自行車的年輕人，看起來隻有十七、八歲的模樣，肌肉線條和城裏的同齡人有很大不同，可以看出來這個孩子，就像是幾年前的陳凡一樣，隻是一個平凡的莊稼人的孩子。
陳凡注意到他不是因為別的，這個時候在這種路段騎車的農村人多半是要趕回自己的家中吃晚飯的。但是這個年輕人卻停了下來。
他的身前站著四五個和他年齡相仿的年輕人，行為舉止極其惡俗。陳凡從小也是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的，他知道和人們普遍的印象有多不同。農村的孩子成熟的比較早，同時因為教育，物質等條件不足，很容易在十七、八這個年紀跑偏成為惡霸。眼前的這個騎自行車的年輕人讓陳凡看到了以前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