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長袍此時居然成了保護兩人的護身符。鐵遷視線被長袍隔絕,因此他絕對不敢靠近長袍,更無法將長袍取下。除非他在遠處將火具扔在長袍之上,將長袍燒毀。不過那樣一來對他極具危險,因為馮韓二人的情景他一無所知,顯得高深莫測。他怎敢冒險行事?
雙方雖然未曾交手一招,但此時情況鬥智鬥力,撲朔迷離,比當真交手還要令人緊張。雙方焦點都在長袍之上,那長袍便似一層窗紙,隻要捅破,情況立刻急劇變化。
馮闊雙手交替,此刻情況緊急,因此他出手更加快速絕倫,片刻之間,已經向上掏了一丈多高。馮闊估計,不消一會功夫,便能通往上麵地麵。
其實鐵遷看見那件長袍之後,連忙將手中火具熄滅。但他火具熄滅之後,隻見長袍另一邊亮著光芒,在長袍上透射過來。他隻聽對麵撲簌簌有落土之聲,知道馮闊和韓玉正在打洞。但他一時不敢貿然行動,過去觸動長袍。
便在鐵遷思忖對策的時候,馮闊已經將通天洞穴打通。他雖然武功高強,但事情太急,也不禁累出一身大汗。打通之後,他墜身落了下來。對韓玉道:“你先出去。”
隻見韓玉急得一頓腳,韓玉心想:“你直接出去多好!你出去之後,我隨後也便出去了。”韓玉之所以著急,因為此時時間寶貴,多耽誤一會,便多一分危險。但事已如此,她隻得縱身而起,竄入馮闊打出來的通天洞穴,爬出地道。
馮闊跟著縱身而起,爬出洞穴。
兩人雙雙出了下麵地道,鬆了一口長氣。隻見身後便是圍牆,此處地點已經出了桃園範圍。令人心中都叫得一聲:“好險!”那洞穴距離圍牆隻有三尺,若是在圍牆之下打洞,勢必被圍牆地基所阻,打洞之策便會前功盡棄。或者洞穴打在桃園裏麵,桃園裏麵種滿桃樹,樹根根係盤根錯節,也一樣前功盡棄。
這一切工勞都是韓玉計算精確,馮闊雙眼興奮的望著她的俏臉。韓玉雙頰暈紅,向馮闊眨眨眼睛。馮闊向韓玉深深作揖,道:“玉姑娘好生厲害,草民佩服!”韓玉格格一笑,道:“行了,又來拍我……你生丟人!”她本來想說“又來拍我馬屁”,但隨即想起,在地道之中,馮闊曾經使出市井無賴的玩笑,拍了自己右臀一下,因此住口不說。
馮闊哈哈一笑,隨即變得嚴肅起來,道:“那廝害得玉姑娘驚嚇一場,我便去和他鬥上一鬥!”韓玉臉色微變,道:“阿闊別去!那廝武功深不可測,一招之間便奪下我的芙蓉劍,此時你體力消耗不少,以後找他算帳不遲。”馮闊不願違她好意,隻得作罷。心中卻道:“他武功雖高,我卻不怕。唯有與他這樣的高手決鬥,才能完善我的‘流石劍法’。”
兩人挽手離開大柳莊範圍,一邊行走,馮闊一邊和韓玉說出賀小霜的身世遭遇,卻略過賀小霜與鐵遷的關係不說。一來免得韓玉害羞,二來鐵、賀的關係馮闊不知真相,是戀人,情人,兩相情願?亦或是賀小霜受鐵遷強迫?若是受鐵遷強迫賀小霜,方才自己進入賀小霜閨房,賀小霜為什麼問道:“阿翠,是他麼?”若不是強迫,賀小霜那夜的呻吟又為什麼那麼痛苦?
方才馮闊還不敢肯定賀小霜所說的“是他麼?”指的是誰,但現在已完全可以認定,她口中所說的“他”一定是鐵遷無疑。不然鐵遷怎會突然出現?
韓玉聽完之後,不由長歎一聲,眼睛濕潤道:“她好命苦,以後我一定去看望她。”馮闊“嗯”了一聲,道:“看她可以,但必須我們兩人一起前往。”韓玉微微一怔,隨即明白,道:“你是怕我遇到那廝?”馮闊隻得點頭。韓玉不由皺眉道:“那廝是誰?好高的武功。他為什麼會出現在大柳莊?與賀小姐認識麼?”
馮闊道:“此中事情錯綜複雜,以後我會慢慢講給你聽。”韓玉見他不說,知道其中必有隱情,也就不再問了。
韓玉又道:“你為什麼要挖那洞穴?你怎麼知道地下有條地道?”
馮闊道:“這其中隱藏一個驚天的大秘密,恐怖異常,等待事情了結之後,我再講給你聽好麼?”
韓玉聰明伶俐,聽馮闊說得嚴重,語句之中又有“恐怖”一詞,知道馮闊怕自己聽了之後,會感到害怕,因此決口不提。說道:“好。一切聽從馮大高人安排。”
馮闊此時不願說出之事,韓玉便不再追問,可見韓玉修養極好。他心中不禁感慨萬千,心道:“看來還有很多為人方麵的修養,需要在玉兒身上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