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碎無痕(1 / 3)

刻舟行遠人何去,笑靨無憑,私語無蹤,夢斷縈忘棄舊情。

韶華曼妙,天涼挽秋,蘊出的黃昏教人淒迷,辰嘯側著頭與姿晴並肩而坐,煞是甜蜜,眼神卻始終怔怔瞧著前方,偶爾接上那麼一兩句話,心思神遊。

“怎麼了?”

看他神錯,姿晴體貼追問,順其目光望去,後悔了自己的問題。遠處馬廄笑語盈盈,辰宇揚著唇,淡寵的笑,看韻菲刷著馬,縱是被烈馬濺了一身水,她仍是回頭,笑靨如花。

“沒事兒,對了,父皇昨兒召見你聊了些什麼?”心暗歎,酸意侵蝕,他仍是若無其事的回神,問著。

“寒暄而已,弈了會棋罷了,快中秋了,皇上說是安邦定國後第一次可以用來冠冕堂皇召你們回去團圓的日子,故要辦的隆重些,又怕皇後娘娘那兒人手不夠,讓我過些個日子整理些衣服,去宮裏暫住幾天,也好搭搭手兒。”沒疑有它,老老實實的回答了。

“這事兒倒也聽說了,內務府那最近收宮女也收的緊,為了中秋的事,我府上也暫撥了兩個人去。”這麼說反倒更讓他疑惑了:“那今兒父皇突然急召公孫和明宣去做什麼?”

姿晴頑笑出聲,口氣隨意:“你都不知道我哪知道啊。”

“罷了,管他們呢,進宮之後我就不能像現在這樣常來看你了,記得自己要好好照顧自己哦。”說著,他自然的執起她的手輕吻,眼神柔蜜。

她紅著臉,輕抽回手,頗不自在,頓了會,才像沒事般的取笑著:“都說了,才住兩三天罷了,又不是兩三年,何況皇宮這地方我待過好多年,比你更懂得怎麼在那兒照顧自己。”

“嗬,就你這缺心眼的性子,甭惹禍我就該偷笑了……”他開始想著,如果眼前的女子懂的運籌帷幄會是如何?

“你才缺心眼呢,七爺都不擔心了,你較個什麼真啊。”怎麼著她也是白鷺園裏撥出去的丫頭,出了事也擔不到他頭上啊。

突然他挑眉,眼神格外的認真:“都說了你缺心眼,你是我的女人,似乎我本來就比他更有權利擔心你。”

“天色晚了,我去膳房拿今晚的菜譜給七爺過目,免得一會兒明宣他們來了,弄的手忙腳亂。”她有些倉皇的起身,逃離,表裏心裏皆失了鎮定。

“我的女人”!嗬,他是否真知道這四個字的含義,又是否真知道她一旦愛上一個人會怎樣的癡,若是被負了會怎樣的嗔嗎?

這一晚的確蹊蹺的教人生疑,晚膳時明宣他們才匆匆趕到,臉色一直不太好,欲言又止的摸樣,似是在忌諱著什麼,用過膳後又神色凝重的把辰宇和辰嘯拉去了止鑒堂。她始終的輕笑著,跟平時沒什麼兩樣,但直覺的知道這事兒定是和她有關。

“一群莫名其妙的家夥,緊張兮兮的,有什麼事非要瞞著我們不可。”

花園裏,格外的靜,韻菲的抱怨聲更是顯得清透,總覺得越想越不對勁,雖然認識明宣時間不久,可那個總是一派淡雅的他,似乎還是頭一次亂了方寸。

“也許是軍中大事呢,本來這些事兒就跟我們女兒家無關的,就算知道了,我們也幫不上忙啊。”姿晴勸著,心裏其實比她更好奇。

“也是呢。”這麼一說,她心裏也好受了些,才突然詭異的笑,壞壞的看向姿晴:“我都沒來得及恭喜你呢,終於如願和嘯哥哥在一起了,還真突然呢,連我都是最近從那些流言裏知道的,你很不夠姐妹哦,怎麼樣,幸福嗎?”

“你呢,幸福嗎?七爺最近好象也對你好了不少。”她不答反問。

“還不就是那樣,依舊像是哥哥對妹妹一樣,隻是話比以前多了些,笑容也多了些,別的……什麼都沒變。”她聳肩,眼露無奈,辰宇是座冰山,要化卻未必是火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