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夜風中,回蕩著姿晴淡漠的話語,僅此一句,沒現太多情緒,卻讓辰嘯躊躇住了步伐。
“我不在乎你利用我,利用自己的感情當武器,得到想要的一切,但我希望他日你登基之時,可以放過雲王爺,就像他今日放過你一樣。”
何出此言,姿晴自己也不知,這場戲原本是可以平心的陪著他唱下去的,但是隻因辰宇那一次次無奈的眼神,一個個傷懷的背影,她棄械投降了。
而今夜,辰嘯眼中的殺氣,卻讓她膽寒。
她知道自己沒有足夠的自信跟他鬥,軒轅氏的子嗣個個皆不簡單。就算她從小看慣了權場紛爭,也向來隻會防不會攻。
“今日父皇當眾把你許給了我,而你卻在今夜開口要求我放過別的男人,你愛上他了?”辰嘯挑眉,積聚的怒氣似是一觸即發。
“你在生氣?”
“當然!”
“嗬……”姿晴輕笑,少了往日一貫的天真,帶著明了世事的嘲諷,“是因為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想要的女人,和原本以為會無怨無悔守著你的女人,到最後都會心許於他吧?”
愣了半晌,辰嘯暴出笑聲,朗朗興味,這樣的姿晴才是真實的吧,是他一直錯估了嗎?還是突然的睿智也不過隻是刹那。
“你希望我怎麼對他,然後又怎麼對你?”說著,他突然探出手,捏緊那張近在咫尺,卻遙在天邊的臉。
妄想借著泄下的月光將她瞧透了。
“悉聽君便,誰讓我一開始愛上的人是你。”姿晴無奈,如果開始時便有明眼明心,還至於陷入此番僵局嗎?
“那如果有天我做絕了,你會怎樣?”
“逼著自己比你更絕。”她可以忍受曾愛過的人利用她,騙了她,卻無法忍受他將自己傷的體無完膚。
很矛盾的心情不是嗎?然,誰讓蒼天注定她是女人,夾雜著抹不去的小心眼。一笑抿恩仇,絕不會是穀姿晴做的事。
“你讓我迷惑,不過你鬥不過我,他也鬥不過我,而你……也不會是那個懂我霸業雄心的女人。”
“是嗎?總有一天你會有答案,你隻要記住,我可以讓你利用,讓你登上太子之位;也就一定可以讓你一無所有!”
“那我等著。”突然,辰嘯覺得有些莫名的興奮,就好像棋逢對手的感覺。
姿晴不語,她或者可以拋出狠話,信心十足,但是心底卻是茫然的,下一步怎麼走,未必有計劃。
漸漸收回目光,不想去看辰嘯那在星空下閃亮著異樣光彩的眸,她真的鬥的贏他嗎?還是因該不發一言,看他們兄弟間內鬥。
餘光下,一道白色的身影掠過,姿晴突然困惑的皺眉,是辰淵,僅是一刹那,而她,分明在他臉上看見了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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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已是臘梅盛綻的季節,寄梅榭邊,暖爐透著嫋嫋輕煙,熏的一旁漏空的太湖石格外好看,姿晴垂著頭,若有似無的撥弄著琵琶,不成曲亦不成調,聲音卻依舊能撩人。
韻菲支著頭,把玩著手中的玉釵,眼神總忍不住飄向姿晴,然後又很苦惱的轉回玉釵上,一次次欲言又止。
輕笑了聲,姿晴突然頑皮的放下手中琵琶,好笑的搶過那枚玉釵,透光感歎道:“好漂亮呀,難怪能讓你看了一晌午。”
“小晴……你……要是喜歡就拿去吧。”猶豫了會,韻菲還是斂住口,堆著笑,隻拋出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