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一幕,順著方才辰宇專注的方向看去,成修才了然開口:“沒想到小晴那丫頭竟把這冷然的雲王給治成這樣,醋意橫生,煞是好玩啊。”
“這算是小陣仗了,之前辰嘯參合進來的時候,那才叫熱鬧。”一路看他們走過來的公孫,更覺得欣慰。
被這麼一說,致陵便想到自己沒能親手送姿晴上嫁的遺憾,忍不住嚷道:“別說了,想起錯過的那些精彩我就氣急……”
沒來得及笑話他,一道暴怒的吼聲已傳來:“辛致陵,你是還對人家餘情未了是不是,還想再續前緣對嗎,想都別想,你跟人家雲王根本沒的比。居然瞪我,想死是不是,今日午膳不準用!”
何為打是情,罵是愛,瞧這兩人便知道。可把人羨煞了,也讓這一屋子笑生喧天,就連穀諍易也跟著這群孩子笑開了。
誰都沒注意到,角落邊暗暗斂住傷心的蕭月。這樣的愛從不屬於她,盡管她用心付出了良多,依舊敵不過上天的安排……可是她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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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這兒的熱鬧騰沸,此刻的玉宣殿裏倒是很是清幽。林蚺絮叨的說著近來舉國上下發生的大事,哪裏出現了疫情,哪兒的百姓試圖謀反被鎮壓了,零零總總的,聽的辰嘯心煩。
手指始終若有似無的敲打的案桌,良久後,終於忍不住,不耐煩的開口:“好了,沒有大事不需要稟報了,你來處理就好。”
“可是皇上……”聽聞此言後,林蚺毫不掩飾的皺眉,倘若這些都不算大事,那皇上心中究竟何為大事?
“朕讓你別說了,沒聽見嗎?”這回開口,倒是威嚴異常,然隻緊了半刻的神,一會便又現出懶散之態:“你下去把昨日朕留在宮裏的那些舞妓全遣走吧,今日換批新的。”
他想振作,亦試圖尋了無數的法子想揮掉那抹求之不得的身影。隻是那些女子縱是妖嬈的很,卻沒一個能與之相比。
“喳。”林蚺領命,噤聲退下。這回沒在相勸,讓皇上召舞妓來消遣,本就是他的主意。
待人走後,辰嘯才一掃方才的慵懶,直起身睨向靜候在一旁的六皇子,開口:“有動靜嗎?”
“回皇上,微臣的人盯了瞻園許久,都未見辰宇有任何動作。就連姿晴都待在府中甚少出來,隻是今日來報,說是他們一早便隨著明宣一塊出去了,隨行的還有淩乾禦使。究竟去了哪裏,微臣的人還沒回報。”六皇子倪王將自己最近打探來的消息認真的稟報著。
“一點動靜都沒嗎?”對於這回答,顯然辰嘯覺得太過蹊蹺,那跟他設想的差的太遠。
聞言,倪王低下頭,又仔細想了片刻,才道:“這麼說來,微臣的一位好友曾說前些日子在媚香樓見過辰宇,隻是不能確定,故也不敢聲張,隻閑聊時跟微臣提了那麼一提……”
“媚香樓?”意料之外的地方啊,可是辰嘯卻能肯定那人並未看錯,自己不也曾在那見過辰宇嗎,“來人,去告訴林公公,讓他今夜替朕去媚香樓挑人,順道把那的老鴇也找來。告訴他,若是耽誤了,朕要了他的命。”
小太監接命後,連連點頭,急忙奔去。不敢稍有差池,皇上這回連林總管的命都想要了,何況他這條賤命。
“怎麼了?”看辰嘯突然來的興致,懶散了許久的眸,一閃而過的銳光很是可怕,倪王不解的問道。
“六哥覺得……七哥會不會有謀反之心?”
穩穩的步下高台,他親手攙扶起俯首作揖的儀王,側頭問著。看六哥突然僵下的臉色,隻覺得好笑。
“辰宇的為人皇上該是知道的,向來敬重先皇,怎麼可能……”
“從前或許不可能,可是娶了姿晴後就難說了。所以,朕不能冒險,不能坐以待斃,隻有逼他在未成羽翼時走上絕路,才好一舉把朝中那些有異心的人除去。為了父皇傳下的江山,不落異姓人之手,六哥會幫我的是不是?”他問的很是客氣,這不是個好差事,但是明眼人皆知,壓根沒有拒絕的機會,“哦,辰淵最近還好吧,看來朕幽禁他些時日,倒是乖了不少,幽禁確實是個不錯的主意……”
這是一種警告,不需細想便能分辨出,未等辰嘯的話說完,倪王便急急跪下:“能替皇上辦事,是微臣的福份。”
“六哥說的這是什麼話,咱們是兄弟,自該秉承先皇遺命,齊心協力,快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