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確實是為了這些需要幫助的家夥們而活著的,而且,感覺很不錯。
想到這裏,我隨手摸了摸愛爾奎特的腦袋,她先是驚奇了一下,然後嘿嘿地笑了起來。
沒錯,沒有什麼好悔恨的,沒有什麼好遺憾的,也沒有什麼好可憐的,隻不過是做了最正確的選擇罷了,我也是,禦千代也是,都是不依靠別人就會去毀滅世界的奇怪的家夥罷了。
啊啊,打賭輸了呢。
我望著天上的一輪明月,突然道:“愛爾奎特,我有話要跟你說。”
我扳過了她的肩膀,正視著她的眼睛,將所有的事情娓娓道來。地月戰爭中我扮演的角色,甚至在獵殺吸血鬼時的推波助瀾,與老家夥們的協議,最終完成的對朱月的絕殺……什麼都沒有隱瞞,將所有的真相告訴了她。
既然輸了的話,那就按照禦千代所定下的賭約那樣,再也不隱藏著什麼,直麵自己的心意,更加、更加坦率一點。
啊啊,怎麼樣都好吧,將知情權交給她,愛爾奎特不是龍神誠飼養的鳥兒,有些事情終究是要告訴她的。生氣的話就來罵我好了,想動手的話就狠狠打她一頓,哭的話就抱著她,怨恨我的話就不要再見麵……
“這樣啊……”她突然笑了起來,“還以為是什麼好事呢……”
望著我略微驚訝的表情,她得意洋洋地豎起了眉毛:“早知道了哦,那種事情……誠太小看我了,人家雖然笨了點,但是一點都不傻哦!”
她像是在追憶著什麼,溫柔地笑道:“即使是你以為我會有什麼怨恨的心理……但人家是什麼都不懂的笨蛋呢。既不理解所謂真祖的威嚴,也不明白什麼血族的榮光,沒有被欺騙,也沒有被奪取什麼重要的東西,就連那所謂的父親,將我製作出來的唯一目的就是作為最後的退路、假死逃生的容器罷了。是啊,人家是人造的真祖嘛,在父親的眼裏是延續生命的軀殼,在老爺爺們的眼裏是處刑的利器……”
她雙手交織著,於月光下靜靜地佇立著:“但對於那樣的我,擁有強大力量卻作為工具被對待的我,隻能被動承受著強加宿命的我,擁有對人類來講過於禁忌的力量的我,即使是這樣的人,誠君既沒有害怕,也沒有蔑視,更沒有同情,隻是平等地對待著我,即使一開始隻是將人家當成情報提取機,也是認真地做著交易,既沒有騙,也沒有逼迫,而且也在人家哭泣的時候伸出了手……”
“我啊,就喜歡誠君這一點。”她突然露出了害羞的笑容,“你沒有變,真是太好了呢。”
我心中驟然波動了一下,笑道:“這算是告白嗎?”
“不……不是那種膚淺的關係,畢竟你是人類,我是真祖嘛。”她搖了搖頭,依然保持著微笑,“我會一直、一直注視著誠,需要我的力量時我就出現在你身邊,不需要我的力量時我就隱入黑暗,誠寂寞時我來找你聊天,誠結婚時我去那裏搗亂,誠有了孩子,我給她月夜君王的祝福,誠快要老死時,我來給你初擁,延續你的生命……”
她湊近了我的耳朵,輕聲笑道:“到了那時候,你就跑不了啦!”
(第二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