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楓主人,對宋小姐,您真的不曾心動過麼?”葉楊憑空而來的一句問話。
“這個問題嘛。”表麵上,葉楓正躺在一處高高的長滿雜草的山頂上眺望漫天星鬥。但實際上呢,他依舊躺在那床涼席上,隻是讓葉楊將周圍的景象變得好看一點。
而眼下,葉楊的一句問話又將他的心思拉回到所處的樓頂,還有那個現在正睡在小屋子裏的俏佳人身上。猶豫著,思考著,葉楓最終向葉楊吐露了自己的心扉。
“說不心動是假的,畢竟我和她朝夕相處、一起長大。而且,她長的那麼漂亮,身材也不錯。雖然,就是性格上有點野蠻任性、不可理喻,但總的還是可以接受的。”
“那您為什麼又對她若即若離,不願把握機會主動出擊呢?”葉楊提問。
“這是兩碼事。”短暫的停頓後,葉楓接著說道:“我雖然對她有好感,但要上升到那種戀人間的相互愛慕還是有一定距離的。我這麼說,並不是要強調我喜歡她的程度還不夠深,我指的是,喜歡但是沒有那種戀愛的感覺。可能正是因為朝夕相處久了,我和她彼此間已經把對方當親人看待了,很難再有愛情了。”
“您講得太複雜了。”葉楊不予認可,同時道出一個事實。“而且,那天您躺在懸崖底下也不是這麼想的。”
“這你都知道?”葉楓一愣。
“您先不要探討我怎麼知道的問題,您先解釋一下您那天為什麼會有那樣的想法。”
“開玩笑的。”葉楓搪塞道。
沉默片刻,葉楊十分認真的說道:“一個人在生命即將終結的時候,他會對自己過去的一生快速回顧並總結,然後迫切的想完成他未做或未盡到職責的事。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他會用語言、肢體動作甚至是眼神來傳遞他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我當時雖然處於休眠狀態,但因為戰甲設計的自我保護功能,即在未與任何用戶簽訂使用協議的手提箱模式下,依舊能對一定範圍內的環境尤其是人形生物腦電波活動的監視,以防止戰甲落入不法分子之手。所以,我獲知了您當時的腦電波數據。起初,我以為您會像大多數人一樣,由最開始的痛苦、懊惱、不甘,再到死心、後悔、反思,直至平靜。但是,您沒有,您表現出的僅僅是惋惜。而最讓我感到不可思議的是,惋惜之中您還帶著一絲愉悅。”
“我一直弄不明白您的愉悅感從何而來,但自從和您形成主仆關係後,並隨您與宋小姐打過兩次簡單的交道後,我終於找到了原因。”
“什麼原因?”葉楊的一番長篇大論也勾起了葉楓的興趣。
“至少從腦電波數據相同這一點可以判斷,是宋小姐帶給了您愉悅感。您那一天一定是回憶或者想象了和宋小姐間發生的某件親密的事,故而在直視死亡時也能升起愉悅感。至於到底是一件怎樣親密且親密到何種程度的事,想必您最清楚。”葉楊似笑非笑的說道。
葉楓倒抽一口涼氣,急忙辯解:“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根本就沒打她的主意,我隻是開玩笑的想,她要守寡了。”
“您的意思是,您在那一時刻是很期待與她共度餘生的。”葉楊這樣解讀。
“我...”葉楓想反駁卻心虛,又自知說不過,幹脆就大大方方的承認了。“是,我是這樣想的。但想法就一定能成為現實麼,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