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暉所不知道的是,在他昏迷的時候,綁他的劫匪已經叫了同夥繞過山梁搜索過一遍了,但黑林密,根本沒有方向感,再加之人手少,很難有結果,於是再度回去叫人。
這是一個十分難得的時間差,許暉若是不能把握,就很難再有機會逃出升。
人在生死關頭往往會爆發難以想象的巨大潛力,當許暉最終磨斷一根繩索的時候,雙手手腕已經血肉模糊,嘴裏也滿是鮮血,他幾乎是連磨帶咬,一刻不停。
東方已經泛起魚肚白,留給許暉的時間可以用分秒來計,一亮,他再無任何可以依仗的東西,所以顧不得喘息,許暉扔了繩索,勉力爬出草窩自,手腳並用,沿著左側凸起較多的山岩攀爬。
許暉邊爬邊想象對手的心態,以分散注意力,並忘記疲勞。
在他的想象中,對手正常情況下會順著山陡峭的一麵,由下到上呈扇形區域搜索,許暉就反其道行之,不下山,而是繞開扇形,到山頭的山脊一側,順著山脊到另外一個山頭去,盡管那裏看上去更為險峻,但肯定會讓對手出其不意。
這是許暉一生中最為難忘的一次逃命之旅,每每累到快要虛脫的時候,他都會用慘不忍睹的手指去揪自己的耳朵,掐自己的大腿根,告訴自己命還在懸著,稍有懈怠就啥也沒有了,至少要把看到的這一切告訴可靠的人,讓自己的兄弟們遠離這個旋渦。
就這樣,不知爬了多久,反正日頭已經到了頭頂,許暉再也支撐不住,昏倒在一從灌木旁。
此時的許暉早已分不清方向,更不知道他不僅成功的到達了另一個山頭的山脊一側,而且暫時安全了。
許暉的逃離,很快驚動了對手的要害人物,就是許暉第一曾見到的那個蒙麵男子,他當即決定放棄樓,抹掉一切存在過的痕跡,並隻給了負責搜索的頭目兩個時時間,無論找到與否,全部撤離。
至於陳東,中午之後,便沒有用了。
……
西平城東,郊區的城鄉結合部有一片很大的城中村,滿眼望去黑壓壓的一片,各式各樣的磚房、土樓房密集,雖然難有規劃可言,但人氣很旺。
在城中村的西北向,有一個很不起眼的院落,典型的西北農家布局,正南一排平房,東西兩側各有廂房,然後圍成了一個不大的院子。
但院落的位置很好,既緊鄰城中村一條主要的通道,又深藏在眾多灰土低矮的平房中間,周圍看不到樓房,連那種二層樓都沒有,鬧中取靜,而且交通便利。
房子歸附近大王村的一戶薛姓人家所有,最近剛剛租給了一位姓杜的外地生意人,這位姓杜的生意人便是杜鑫。
但杜鑫租過後並不經常來,偶爾出現,會帶著幾個朋友,卻也安安靜靜,蹲不了多久,很快就又出去了,再度大門緊鎖,幾見不到人了。
周圍的鄰居多是租住戶,都在忙著自己的生計,披星戴月,並不怎麼在意這間院,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這間院有沒有人住。
今日,杜鑫下午就回到了院,騎著一輛破自行車,進了院門後像往常一樣安靜,沒多久就有朋友來找,接二連三好幾個,其中有一個像喝醉了一般,需要人攙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