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許暉過的很不爽,成跟趙複擠在一個屋簷下,互相看不慣,對罵是事,惹急了,趙複會趁薑超不在動手毆打,許暉自然也是毫不客氣的還手對打。
幾場下來,許暉總是吃虧,但是越打越勇,越打越狠,到了最後,趙複也很難占到大便宜,兩人都被關急了,都需要發泄,也都挺痛苦。
趙複這回在易洪手裏栽了很大的跟鬥,失麵子是事,把兄弟陳東的命給搭進去,卻是最大的痛苦,悶在薑超的家裏,他無處發泄,許暉來了正好撒氣。
許暉同樣痛苦和煩惱,或者煩惱更甚於痛苦,不僅是他自己,整個建鑫都籠罩在易洪的陰影之下,被他肆意擺弄。
這一次許暉下了如此大的決心配合邵強,居然還是被易洪給耍了,非但自己要麵臨更大的風險,整個建鑫也有可能會被雙方瘋狂的報複,真的是一步步在往易洪挖好的坑裏跳,毫無辦法。
倆人經常打的肆無忌憚,院的物件幾乎被蹂躪的差不多了,當然瞞不過薑超,他也懶的問,更懶得的勸,失去陳東,薑超也痛苦,趙複有多難受,他就有多難受,將心比心,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戰友,他還沒找人發泄呢。
於是,三個痛苦的倒黴蛋形成了一種奇怪的格局,薑超在的時候,三人很別扭的保持和睦,至少不吵不鬧,但薑超前腳出門,倆人後腳就開罵,然後上手。
數來一直如此,直到邵強回來打破了這個格局,他沒有那麼痛苦,但憋著極大的怒火,趙複一句話沒罵對,邵強便和許暉一起將趙複暴揍一頓。
打到後來,薑超哭了,他沒動手,但看著難受,趙複抱著頭如同潑婦罵街一般,他也豁出去了,什麼難聽罵什麼,最後罵累了,也安靜了。
許暉躺在地上,沒受傷,心裏也不是太難過了,就是有些失神,四個大老爺們,給人整成這樣,想想讓人笑話。
邵強不同,一通火發完之後,清醒了很多,摸了摸薑超的頭,一人給了一句評價,然後轉身一個人出門了。
沒過多久,邵強就賣了一大堆吃喝回來,光白酒就弄了四瓶,還有很多鹵味,讓薑超取了五個大茶缸,均分了三瓶白酒,其中一個茶缸邊配了一雙筷子,誰都知道,這個茶缸是給陳東擺的。
邵強是軍人出身,作風硬朗,就連喝酒吃肉也不會跟你商量,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喝過這頓酒,忘掉心裏的不痛快,讓東子看看,咱們並沒有孬,明接茬幹,老子要是揪不出來那幫人,算是白吃這三十年的幹飯。”
邵強舉著茶缸,情緒有些激動,但腦子相當清醒,起初很抗拒的趙複也愣了神,不敢再睚眥必報的嘰嘰歪歪,而薑超的眼圈又紅了,他不是愛抹眼淚的人,可人輕言微,無法為死去的戰友做點什麼,想想就難過。
隻有許暉最尷尬,手裏捂著茶缸,舉也不是,不舉也不是,人家戰友之間借酒述衷腸,他這樣的完全粘不到邊,勉強算是同仇敵愾,但在他的理解中蹭飯吃這一條可能更貼切。
“先給東子敬一口。”邵強的右手中指伸進茶缸,沾了點酒水,與拇指相扣彈向空,又將拇指伸進茶缸沾了酒水,與拇指相扣彈到四方和地上。
這是一種西平當地很簡單的祭奠風俗,通常在酒桌上,表示對逝去故友的緬懷和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