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許暉掏出了手機,開始給邵強撥電話。
“你幹什麼?”
“打電話呀。”
“不許打,把電話拿過來。”
“跟家裏一聲,我去西山了,要不然他們惦記著。”
“再一遍不許打,聽見沒?”副駕駛的家夥終於凶狠起來,發際下一撮白毛也讓人看著格外厭惡,他直接扭身撲上來搶電話。
由於沒受控製,許暉在後排座上可以左右騰挪,手中按鍵早已撥給了邵強,可通話鈴聲響了半,邵強居然沒有接聽。
掛了再重撥,慌亂躲避間也不知道是按了誰的號碼,許暉飛速的把手機塞進口袋裏,對著張牙舞爪的家夥,迎麵就是一拳,生死時刻,許暉才管不了對方是真假警察,絕不想再過一遍之前在西山的那種暗無日的生活。
這一拳搗的很實在,砸在了白毛的眼眶上,對方吃痛,撲過來的勢頭一頓,許暉借機狠踹車門,但連踹兩腳沒踹開,白毛的雙手已經惡狠狠的掐住了許暉的脖子。
許暉掙紮,手臂伸出去反掐對方,同時一膝蓋頂在了對方的腹上,白毛立刻疼的五官都扭曲了,這一招奏效,許暉借機反掐住了對方的脖子,他是真在拚命,力量奇大。
而白毛卻不是,他隻是想按交代幹完該幹的活兒,突然間凶狠也是氣惱拿捏不住許暉而已,遠沒有到不顧一切的程度,如此反而被許暉占盡了先機,眼看被掐的都翻白眼了。
嘎吱一聲急刹車,巨大的慣性把白毛和許暉同時帶著往前衝,嘭的一聲雙雙撞在了前操控台上,駕駛員也急眼了,對著許暉的後背就是一肘子,後麵發生的一切他都能從倒視鏡中看到,萬萬沒想到同伴居然整不住這個半大的夥。
許暉吃痛,但是死不鬆手,駕駛員再來一肘子後,還是不行,幹脆一腳油門轟下,車子蹭的一下又躥了出去,許暉掐著那白毛又一同被慣性甩到了車後座上。
此時的許暉已經沒勁兒了,而白毛的臉已經成了絳紫色,掙紮的過程把許暉手腕上的一大塊皮肉都給摳了下來了,眼看要斷氣了,突然嘭的一聲巨震,許暉的身體被凶猛的力量給彈了起來,眼睛一黑,失去了意識。
經路發生嚴重車禍,一重傷,兩輕傷,還好沒有人員死亡。
許暉又住進了醫院,他算輕傷,很快就清醒過來,一睜眼就看到了四處白色的病房,之前激烈搏命時的情景在眼前浮現,不由的歎了口氣,今年這倒黴催的,這是第幾次住進醫院?
“歎毛氣呀?年紀輕輕的。”話的是薑超,他剛進病房,手裏還拎著水壺,居然是第一個趕到醫院的。
許暉不知道,他被兩個假警察帶走後,薑超就發消息給邵強了,可是沒收到回複。
但一回想起那兩個陌生警察,薑超就感到別扭,他是行伍出身,對穿製服的非常敏感,感覺這兩個警察完全沒有那骨子氣質,尤其是飄忽的眼神,明顯與外包裝不符,就像著名品《主角配角》的感覺。
再等片刻,邵強還是沒回消息,薑超立刻騎了摩托車追了出來,走了好大一圈彎路才發現了一路西行的警車,誰想到沒跟多久就發生了車禍。
車禍現場前半段的處置過程,薑超一直都在,後來又一路跟到了醫院。
“不歎氣怎麼弄?你我這命是不是很悲催?”許暉也不奇怪薑超這麼神速的出現。
“別瞎想,好好養著,又沒多大事兒,明就能走了。”
“那倆人人呢?”
“跟你一個醫院,不過都有警察守著。”薑超坐在了許暉床頭邊,“假警察,都已經確認過了,邵馬上趕到。”
“又是哪路神仙惦記我呀?”
“我哪兒知道?”薑超自己都覺得好笑,邵強給他的任務似乎比緝毒時當線人還刺激,這短短兩周內就三次遇險,人家毒販頭子即便有仇家也沒許暉這麼誇張。
許暉不話了,在病床上活動了一番四肢,感覺還行,除了後背和右手的手腕特別疼痛以外,其他還好,尤其是腦袋,這一回似乎並沒怎麼傷到。
邵強感到醫院時已經傍晚了,知道許暉無大礙,所以才把手邊的事情處理完再趕過來。
許暉出事的時候他正在執行任務,沒辦法接聽電話,之後看到了來電,再撥回去,又無人接聽,繼續又撥,還是無人接聽,他才感到不對頭,趕快撥了薑超的電話,那時候車禍已經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