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子不癡迷遊戲,但和白麗華的關係出現了問題,兩人也經常吵架,甚至一連數天不搭理對方。原因是白麗華怪良子胸無大誌,上課不是看就是睡大覺,實在無聊的時候就和左鄰右舍講葷段子,而且越來越膽大,差點和管束他的物理老師上演全武行,結果被罰站在教務處門外整整一周。
謝海青就更加無法無天了,一次自習課上,這家夥居然跑到最後一排的座位上點起了香煙,因為教室後門有一個鎖洞,班主任老師經常通過這個小洞悄悄觀察班裏的自習情況。但這回兩人都慘了,謝海青把香煙順洞口吐了出去,正好噴了老師一臉。
被嗆的涕淚橫流的班主任怒火滔天,衝進教室就把慌忙逃竄到別人座位上的謝海青給拎了出去,在走廊裏他遭到了老師一頓腿腳組合攻擊,完事兒後,還被罰站兩天不準進教室。
謝海青不像良子那麼混蛋,他皮糙肉厚跟本不還手,還一直傻嗬嗬的發笑,他不願學習、不遵守紀律,但不代表不尊敬老師,可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把班主任氣的大有以頭撞牆的衝動。
相比這幫混東混西的哥們,許暉算是極為優秀了,整天忙的昏天黑地,但基本也沒幹正事兒。上課忙著寫稿子,回家吃過飯就躲進自己的小屋看棋譜,因為報名參加了西平市業餘圍棋升段賽。
由於學業的壓力,文學社的多數社員都沒有了初二時的熱情,甚至還有兩名社員退社。為了維持《原野》的正常出刊,許暉不得不投入更多的精力,但遺憾的是,投稿的人也越來越少,因為堅持原創,他不得不卯足精力去遊說同學,或者幹脆自己撰稿,所以周末難得的假期往往也被占用了。
對於學業,許暉的內心十分掙紮,既想糾正顧此失彼的狀態,又不想放棄文學社,那是他的理想,後期又成為他和張儀之間另外一種溝通方式的載體。
所以,第一次摸底考試後成績大幅下滑的結果讓許暉深受刺激,但僅僅過了一周,他又恢複到了掙紮的狀態中。
平常和張儀見麵的機會不多,所以,很多情況下許暉會委托程靜傳遞信件,他也說不清這樣的信件是不是人們常說的情書,但如果不能及時收到張儀的回信,他就無精打采,茶飯不思。
許暉確信自己墜入了情網,但很難把握張儀的態度,自從出院以後,他們隻見過兩次麵,一次是周末,張儀和程靜專程跑到北關街中學的教室裏看許暉等人怎麼校對和刊印小報,這讓他著實嘚瑟了一把。
另外一次就有些坎坷了,起因實在無厘頭。周末跑到附中踢足球的謝海林被該校的一名體育生給打了,具體是什麼原因,許暉一直沒弄明白,反正很意外,但謝海林在兄弟中不是那種十分衝動的人,所以他也深信老二受了欺負。
一幫人嗷嗷叫著要到對方學校堵人,許暉極不情願,萬一碰到張儀,這形象就徹底歇菜了,從他之前了解的情況看,張儀是十分反感暴力的,特別反感同學之間莫名其妙的鬥毆。
“要不老七就別去了,反正咱們人多。”可能是看出了許暉的難處,黑牛主動提議。
但對方越是這樣說,許暉就越難堪,兄弟結拜時說好的同進同退,禍福同擔同享,自己絕不能就這樣破壞了。況且趙歌為了幫大家把自己都給搭進去了,替謝海林出出氣,根本算不了什麼。
而且許暉在眾兄弟裏一直都很膽小,上次郊遊偶然的爆發不作數,那是因為受了刺激,但不管怎麼說,大家誰也沒有嫌棄過他,就衝這一點,他也非去不可。
“開玩笑,兄弟有事,哪能少我一個?”少年人易衝動,好麵子,許暉自然不能例外。
去附中的那天下午,大家集體翹課,因為路途遠,還要搶在對方放學前。除了兄弟八人,謝海林還找了一幫看上去野性十足的少年,據說都是他在體工大隊認識的朋友。
一夥人,足有二十號,清一色的自行車,浩浩蕩蕩殺向師大附中。
在許暉看來,這次己方實力強大,應該不會有大麻煩,以自己的能耐最多也就是充充數,而他更大的精力準備注意張儀,盡量不能被對方撞見。
但事情的發展,往往意想不到,附中的這個體育生還挺難整,他身邊也有一夥人,而且這夥人中有好幾個與謝海林叫來的朋友是熟人,這就變成了夾生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