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暉一下子想到了趙歌,這家夥太反常,自己從住院到現在沒露過一次麵,再聯想到更遠的兩年前,大院之間的衝突,趙歌就是這樣突然失蹤的,後來郭曉和劉浩強先後被暗算,全出自他的手筆。
怪不得住院時向黑牛打聽趙歌的情況,這廝裝傻充愣,怪不得其他兄弟也都捂著蓋著,特麼的是有原因的!
趙歌這家夥一玩兒失蹤準沒有好事兒,我去呀,許暉一下就坐不住了,他要去商校問問黑牛情況,這特麼的成天折騰,真的都不想過了是吧?
“你幹嘛呀?”花喜鵲一把拉住了許暉,“我話還沒說完呢。”
“撿重點的,我還有事兒呢。”
“你知道是誰打的李揚帆?”
“我咋知道?”許暉立刻心虛起來。
“哎呀,嚇死人了。昨天下午校門口那幫人全都是社會小夥,更老的,我還看見了一個胡子拉碴的大叔,那幫人好凶啊,別說李揚帆了,周青要是跑慢一點,也得抬醫院。啊呀,你是沒看到,七八個人攆著他跑呀,跑出去一條街還在追……”
“哎哎,哎……”在花喜鵲的嘰嘰喳喳聲中,許暉早已離開座位,班主任很警覺的就叫住了他,“給我站住!自習課往哪兒跑?”
“肚子疼,在家拉一宿了。”許暉隨便扔了一句,撒腿就跑。
可惜商校已經在上課,許暉好不容易混進去後,在黑牛他們班門口轉悠了一圈,發現這廝的座位竟然是空的,又不知道野哪裏去了,隻得垂頭喪氣的回到了學校。
本以為和李揚帆單掐之後,很多亂七八糟的事兒都會漸漸過去,但哪裏會想到情況急轉直下,倘若趙歌真在其中攪局,許暉可真是欲哭無淚。他一上午都沒有認真聽課,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實則腦子裏混亂的一塌糊塗。
張誌宏和胡林二人本想找許暉好好聊了聊,但看到這種情形也暫時作罷,也不知道他和昨天校門口周青一夥被社會青年毆打有沒有關係,總之很擔心。
課間時付建平在教室門口數度喊他,許暉隻是抬了抬頭就懶得再搭理了,花喜鵲像是善解人意一般,到門口把神棍打發走了。
“臥槽,拽什麼拽?平哥親自邀請,給足了麵子,特麼的居然給臉不要臉。”一名高二的跟班憤憤不平。
“你懂個求,許暉是老實人,我就喜歡這種直來直去的性格。”付建平雖然板著臉訓斥,但內心其實也極為不滿,熱熱鬧鬧相邀聚一聚,結果熱臉蹭到了冷屁股。但何佳英主動到教室門口和他說話,還是記憶中的頭一遭,頓時又讓付建平飄飄然起來。
“別叫了,那家夥跑肚拉稀,一上午了。”何佳英並無好話。
“哦,這麼嚴重,不如去醫院。”付建平故作關心,實際上想多聊兩句,他原本也不是單純為了尋找許暉。
“謝啦,這話我一會兒帶給他。”何佳英說著話就往門外走。
“哎,佳英等等。周末……”付建平立刻小碎步跟上。
“說過多少次了,我有名有姓,別把我姓給省了。”何佳英頭也不回。
“是的是的,咱不是覺得同學之間不要講究那麼多嘛?我這個人就是講究隨性,以後相處你就知道了。那個,周末我們幾個朋友去南郊爬山,想邀請你一起去。”
“周末沒空。”
“哦,這樣啊,那我們改下周,下周南山花海,賊漂亮了。”
“下周也沒空。”
“啊?那不行就再約時間……”
“你老跟著我幹嘛?”何佳英的步伐越來越快,付建平身後的幾個跟班一臉呆萌,但又不得不跟著,付大幫主可是很要麵子的,於是一串人在走廊裏跟著一個姑娘,亦步亦趨十分滑稽,立時引起一片矚目。
“不是,咱不是還沒約好麼?”
“上廁所啊。”何佳英被氣樂了。
於是付建平同學再次铩羽而歸,但這隻是無數次中的一次,他擁有足夠的心理承受能力,並相信金誠所至金石為開。
中午的時候,周青出現在高一(1)班教室門口,他用冷酷而淩厲的目光趕走了為數不多的幾個同學,然後關上門走到許暉麵前坐下。
對於此人的到來,許暉並不感到意外,但也不在意料之中,原本他還在想著對方新一輪的報複會是個什麼樣子,現在似乎也不用再費那個腦筋了。
“不想說點什麼?”周青很平靜。
“不知道要說什麼。”許暉實話。
“好,我就痛快點。你帶個話給趙歌,讓他單獨來見我,把該了的事情都捋一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