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雖然表麵上沒說什麼,但數日以來的焦躁漸漸化成了對顧超的怨恨,說好了安置完顧娜娜母女就遠離西平,但顧超又提出要辦一件事兒,折騰了兩天,人是抓到了,按說出出氣後,趕緊走人才是。
但顧超現在非但沒有一點要走的意思,看樣子還要弄死這個老家夥,小夥子在擔驚受怕中已經漸漸失去了耐心。其實早已錯過了離開的時機,在被通緝的狀態下,西平所有的交通要道都已經封鎖,能平安離開的希望已經很渺茫。
這段時間,大家就像下水道裏的老鼠一樣見不得光,小夥子和另外一個同伴已經受夠了這種日子,之所以一直跟著顧超,除了以往的兄弟感情,另外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一起到外麵闖世界的誘惑,但隨著顧超一意孤行,希望的肥皂泡眼看就要破掉了。
如果顧超再犯下命案,大家隻能被綁在一起,一條道走到黑,此後的結局,小夥子很不看好,必須要做點什麼來阻止這家夥,再不濟也要瞅空單飛,否則死多活少。
“濤子,來一下。”顧超在外麵的吆喝聲打斷了小夥子的思路,他看了一眼要死不活的老混蛋,撿起地上的破布頭給這老家夥擦了擦臉才轉身出去。
“哥,什麼事兒?”
“賈軍這小子到現在都沒回來,你去看看,別出什麼事兒。”
“哎,我這就去。”
“等等。”顧超一把拽住了濤子,讓小夥子心裏一驚,“順便看看,能不能弄一輛三輪之類的玩意兒。”
“好,我一定想辦法。”
“別勉強,實在弄不到也無所謂。”顧超拍拍濤子的肩膀,“去吧,注意安全。”
顧娜娜下午就離開了警局,她兜了好幾個圈才回到大堡子鄉的居住地,憑借著少年人簡單的心性和小聰明自以為甩開了所有不必要的麻煩,但她哪裏知道警局對她做的一係列的嚴密的保護措施。
傍晚的時候,煩躁不安的許暉決定出門溜達一圈,晚飯也沒心思吃,其實還在牽掛著顧娜娜,不知道她是繼續呆在了警局還是已經回家了,無能為力,卻偏偏又要去想,這樣的感覺實在是糟糕透頂。
沒想到在大院門口居然碰上了付建平,這家夥是專門來找許暉的,第一次來,正在大門口四處張望。
“臥槽,稀客。昨天去你家,院門是鎖的。”
“別提了,老爸老媽剛從北京殺回來,就碰上我蹲局子這事兒,你說背不背?然後是各種鄰居告狀,靠,關了兩天。”付建平同樣是心情鬱悶,百無聊賴。
開學在即,小院的聚會也要收斂起來,西部草莽的活動怕是也要告一段落了,這樣一種失落感,付建平自然要比許暉嚴重的多。
“到家裏坐坐還是怎麼說?”
“外頭溜達會兒吧。”
“走,帶你去個地方,一塊兒吹吹牛。”許暉想到了夜市,也想到了老九薛永軍。
此刻天色還沒有暗下來,火燒雲還在放著奪目的紅光,小炒貨攤卻早已布置妥當,薛永軍係著大圍裙正翻炒著一鍋花生,手法嫻熟,怕是已經爐火純青。
許暉最服氣的就是薛永軍的踏實勁兒,雖然上學的時候體現不出來,但是做起小生意可真是兢兢業業,無比專注。
好久沒有過來坐坐,許暉感到煩躁不安的心情似乎一下子踏實了許多。
“我兄弟薛永軍,現在是小老板,以前練功,一口氣能翻一百個跟頭。”許暉得意的拉著薛永軍介紹,“這是學校的哥們,付建平,吹拉彈唱,樣樣精通。”
“我去你大爺的!別聽他瞎扯,叫我付建平就好。”
薛永軍憨厚的笑笑,他不善言辭,但也著實開心,雖然住在一個大院,夜市也近在咫尺,但大夥各忙各的,好久沒到他這裏來了,尤其是趙歌惹事兒後,兄弟們連個鬼影也見不到,於是二話不說,一轉身就跑到後麵的小賣店拿啤酒去了。
“不用客氣,我兄弟是個實在人,別看排行老九,最踏實。”
這是付建平第一次正麵接觸許暉身邊的兄弟,雖然對他身後的這個集合不甚了解,但心裏有些小小的激動和好奇。為數不多的印象卻十分深刻,一次是良子,單槍匹馬闖高三,當著周青麵,斷指解恩仇,已經在整個高中部傳遍了。
還有一次就是趙歌在十九中校門口,單挑周青和李揚帆,那份兒霸氣和凶狠,簡直沒得治了,當時從某種程度講付建平接近許暉多少帶有有這麼點情結在裏麵,那個時候人傻,他一邊追著何佳英,一邊還想做整個高二的扛把子,現在這種冒傻氣的事兒他是沒多大勁頭了,但對這個集合的好奇心卻有增無減,還帶有點盲目崇拜的心裏。
“排行老九?你們有九個人?”
“對呀,我排老七,你見過的商校的那個黑牛是老大。”
“臥槽!這麼多人,大家夥很難得能一條心走到一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