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東年的臉色陰晴不定,顯然是被氣的不輕,但又不便於發作,可他身後大漢卻忍無可忍,往前一跨步,伸手指著易洪厲聲道,“給老子站起來!麻痹的,再裝神弄鬼,小心我拆了你的骨頭!”
易洪把眼睛一翻,根本沒搭理大塊頭,而是衝任東來冷冷道,“你們倆到底誰代表那個什麼狼?誰說話算數?”
“當然是小弟我。”任東年也往前跨上了一步,順勢伸手拽了一下那個大漢,對方雖然不服氣,但還是稍稍往後退了半步,可凶狠的目光卻一直盯著易洪。
“我說這傻逼到底啥意思啊?”易洪卻偏偏不依不饒,伸手指著這個大塊頭,根本不願意放過這個此人,似乎專門就是來鬥氣的,而不是為了交換李兆寧談判。
大塊頭哪裏還能忍耐,立刻提了缽大的拳頭就要衝將過來,這回就連任東來也不攔著了,人質在對方手上,對付建鑫又完全占了上風,優勢明顯,哪會把易洪的挑釁放在眼裏。
“等等!”易洪大喝一聲,做了個暫停的手勢,但仍然坐在凳子上就沒動窩,十分的托大和囂張,“姓任的,如果再由著這個傻逼胡來,今天這個事情就沒得談,人你帶回去,愛咋整咋整,這個破麵具,你就跟那個什麼狼說,老子擦屁股了,硌就硌一點,將就用了。”
付建平對易洪是又驚又氣,也不知道對方來了多少人,你就在這兒嘚瑟?感情你是來裝逼的,不是救李兆寧的?
小家夥可憐兮兮的趴在地上,衣服破破爛爛的,臉上還殘留著血跡,而身上隱約能見到少許傷痕,不知道遭了多少罪,從剛才那一摔就能判斷對方的凶殘。你特麼到底想幹啥?要談就痛快點,趕緊交換,我日了你大爺!
說來也奇怪,易洪這麼囂張,任東來居然就能忍受得了,他緊趕兩步,一下子攔在大塊頭前麵,厲聲嗬斥,“往後退,來的時候‘奎狼’怎麼交代的?”
剛才還憤怒之極的大塊頭,一聽到‘奎狼’的名字,立刻就蔫了,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但是再心有不甘也能往前衝了,狠狠的往回退了兩步,突然一伸腳就踹在了李兆寧的身上,勢大力沉,這一下讓小家夥疼的渾身都痙攣起來,淒慘的叫聲讓付建平忍無可忍,他立刻上前跨出一步,指著大塊頭,“草泥馬的,你個王八蛋,你有本事就跟老子打,欺負小孩算什麼,白長那麼大個頭,你個白癡!”
付建平罵完就後悔了,任東來很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並不說話,而那個大塊頭果然暴跳如雷,被易洪戲弄也就算了,又被一個小家夥侮辱,他也煩不了那麼多了,立刻跨上兩步,掄起拳頭就搗了過來。
易洪好像也沒有任何表示,其實非但沒有表示,而且還在賊兮兮的發笑,付建平眼角的餘光很不幸的看到了這一幕,差點沒氣暈過去,但他現在無暇叫罵,驚險萬分的躲開了對方惡狠狠的一拳。
付建平在打架方麵也算是準專業運動員,以前在學校打架就沒怎麼輸過,加入建鑫後,打架更成了家常便飯,雖然火候照著達輝比還差了好多,但靈活性方麵確是相當有造詣。
連著躲過對方數拳後,付建平漸漸心理有了點底,這壯漢看上去凶巴巴的,但身手真的一般,空有一身肌肉和蠻力,卻笨的很,可是這家夥皮糙肉厚的,付建平想要打倒對方也不現實,於是滿場飛,飛著飛氣憤不過就破口大罵,什麼難聽罵什麼。
壯漢被罵的惱羞成怒,哇哇的亂叫,怎奈打不到對方,反而被累的氣喘如牛。
易洪忍不住哈哈大笑,任東來盡管臉色不好看,但也能沉得住氣,劍拔弩張的談判變成耍猴一般,’奎狼’要是在現場看到這一幕非得氣個半死。
又僵持了一會兒,大漢累的跑不動了,付建平的體力也下降的厲害,易洪得意的又點起一支香煙,而任東來的忍耐力也是登峰造極,居然麵無表情的就這麼看著,反而搞得易洪莫名其妙。
付建平算是看出來了,雙方都沒有談的誠意,都在這兒找著茬的耗時間,他和眼前的這個白癡大漢都屬於被耍的猴子,還溜的一個比一個歡騰,真特麼的搞不明白,難道都吃錯藥了麼?他真擔心外麵埋伏著的兄弟們,小院裏麵大呼小叫的會不會忍不住衝進來呀,可是對方藏在暗處的人手到現在還連人毛都沒見到一個呢。
要說愚蠢,很多蠢人都是一貫的,但也有少數的會有靈光一現的時候,付建平眼前的這位蠢貨就屬於這種人,他在大口的喘著粗氣的時候,無意間看到已經爬到牆邊的李兆寧,正努力掙紮著想要站起身,無論易洪還是任東來都放任不管,他忽然就有了製住付建平的辦法,於是呲牙衝付建平一笑。
付建平被對方弄的心底發毛,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大塊頭佯裝衝向付建平,待對方往後急退的時候,他突然改變了方向,幾個跨步就到了李兆寧身後,抬起腿就是一腳,大腳丫子正蹬在李兆寧的後腰上,小家夥噗通一聲就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