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勢擺足了,禿子就從後腰掏東西,幹這種行當的,多半也是混混,雖然混不出名堂,但往往都是滾刀肉,兩個小家夥,都喝了酒,連走路都打飄,一個還是拐子,要是連這種貨色都收拾不了,我黃皮也不用混了。
可惜禿子還沒掏出家夥來,後腰就結結實實的挨了一腳,這一腳踹到了他的腰眼上,又刁又狠,竟然把禿子給蹬趴下了,開玩笑,良子在暗處,卯足了勁兒,還帶助跑,純粹把禿子當成了沙袋。
這下禿子慘了,摔了個滿臉花不說,掏出一半的小刀也給扔出去老遠,黑牛立刻就火了,還敢跟老子掏刀子,你特麼真活膩歪了,抽出木棍照著還想掙紮起來的禿子就是狠狠一下,一家夥砸在了對方的膀子上,良子衝上來,整個人高高跳起,雙腳狠狠的踹在禿子的肚子上,禿子在掙紮中再也沒有還手之力。
這邊打的熱鬧,那邊許暉呼啦一下就把禿子的錄像帶攤子給掀翻了,磁帶、錄影帶、各種書籍摔了一地,混合著雨水、雪水,眼見都髒完蛋了。
“行了,差不多了。”達俊從黑影裏冒出來,趕緊拉開了黑牛和良子,都喝了酒,手上沒輕沒重的,萬一打出事兒來就麻煩了。
禿子麵臉鮮血,腮幫子上也不知道挨了多少腳,但挺能扛,掙紮著在泥地上扭動著身子,老半天沒爬起來,可是嘴頭依然很硬,“小家夥,看出來了,今天是特意來找茬的是吧?有種說說在哪兒混的,我黃皮肯定要找回來。”
“傻逼,別嘴硬,你的錄影帶卷帶,把老子的錄像機給刮壞了,你第一天做生意麼?知道怎麼賠麼?”黑牛蹲在禿子身邊,一把揪住了對方的脖領子。
“別裝,老子的帶子絕對沒問題,別拿這個說事兒。”禿子恨恨的瞪著黑牛,“我看得出來,不就是來找茬麼?大家敞開來說話,老子在河間一帶也不是白混的,你想怎麼著,老子都接著,但老子今天的損失,你們一個子兒也別想逃掉。”
啪的一聲,黑牛一拳就卯在了對方的腮幫子上,“草泥馬,你今天就繼續硬,敞開來說,沒問題呀,不陪老子的錄影機,你這個攤就擺不下去,信不信?”
“哈,哈哈。”禿子哈哈大笑,白森森的牙齒混著血沫子,看著也挺瘮的慌,“你嚇死我了,老子就看看你有幾個膽兒?明天敢不敢來?”
“去你嘛的。”黑牛又搗上一拳,這回是對著禿子的眼窩,一下就給打成了熊貓眼,許暉此時已經站在了黑牛身後,用右腳踢了踢這家夥。
“錄像機,兩千塊,明天老子來拿,到時候你再嘴硬哈。”黑牛翻來覆去的拍著對方的臉,猛然一拳打在禿子的鼻梁上,啪的一聲脆響,想是鼻梁斷了。
也不管禿子怎麼嚎叫,黑牛謔的站起了身,看著周圍陸續圍攏上來的看熱鬧的攤主們,“各位,今天的事兒打擾了,做個證啊,老子的錄像機被這傻逼給弄壞了,不賠錢還要拿刀子捅人,我草你姥姥的,還有這種道理?我給各位提個醒,想幫忙作證的,不許亂說話,不想幫忙的,躲遠點兒,別找不自在,都記仔細嘍。”
這叫什麼道理?蠻橫霸道麼?可是看熱鬧的人們並沒炸鍋,一個個搖著頭,默默散開了,他們當中有很多人認識黑牛一夥,也知道這幫人是幹啥的,能以這種方式出現又意味著什麼,有幾個以前跟薛永軍走的近的攤主挺臉紅,炒貨攤子被欺負趕走的時候,他們一個個可都是袖手旁觀的,現在這幫人回來了,真特麼有些讓人心驚肉跳。
剛才那些話的弦外之音誰聽不出來?老老實實閉嘴沒事兒,否則真的會招災惹禍,反正這禿子也不是什麼好鳥,等著吧,後麵還有熱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