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楊小濤那裏基本上沒有問出什麼有用的東西,隻知道劉浩瑞家裏有後門,而且還挺硬,這樣一來就更難辦了,許暉的心情很不爽,跟郭旭告別後沒回家回家,信步溜達了一會兒,還是去了商業巷。
西海酒吧裏死氣沉沉,原本重新開業準備的熱火朝天,沒想到一場架又給打回了原型,付建平趴在桌子上睡大覺,謝三不知道去哪兒了,以前幹活的服務員沒召回來幾個,酒吧的連續動蕩,人家也擔心害怕,估計也不會再來了。
打掃衛生這些糙活兒隻好自己動手,阮世慶和單濤用報紙疊了個高帽子,正坐在一塊兒打撲克,地上擺著盛滿髒水的桶和臉盆,廢紙和破抹布扔的到處都是,看上去玻璃櫥窗擦了開頭就沒下文了。
見到許暉來了,阮世慶連忙招呼他坐下,然後兩腳把付建平踢醒了,四個人撿張相對幹淨的桌子圍坐,大家臉上都寫滿頹廢,而單濤的眼睛裏還閃爍著些許迷茫。
“什麼時候能搞定?”許暉看了一圈大廳,除了臨街的櫥窗這邊亂,其他地方也是髒的不堪入目。
“這些活兒快,關鍵是沒人來上班啊。”付建平點了支香煙,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以前幾位真都不願意來啦?”
“沒給準信,肯能不好意思直接回絕吧,反正來的可能性不大。”
“大屁股也不來麼?”
“臥槽,你還能記得她?你丫是藏的可真深。”付建平誇張的笑了起來,隻不過沉悶的氛圍下,沒人跟著起哄,有點曲高和寡的意思。
“沒開玩笑,按咱們前兩天說的,一周內就要開業呀,這特麼要等到啥時候?”
“沒人,開不起工資,你特麼讓我到哪兒去找?”
許暉皺起了眉頭,看看阮世慶和單濤都不是外人,於是開口問,“一點錢都不剩了啦?”
“剩個毛線,前一陣老幹架,都特麼被易洪給折騰光了。”付建平沒好氣,想起這茬就上火,兩幫人在解放路打的昏天黑地的時候,趙複和易洪老讓他拉人頭,有一個算一個,湊的人數越多越好,凡是跟著去助拳的一人五十,其實架真沒打一場,就是濫竽充數,去湊人頭的,還被指揮來,指揮會,搞得暈頭轉向,易洪美其名曰叫疑兵。
說好了事後算賬,可特麼這兩個老流氓一次也沒算過,一提這這件事就打岔,現在全躲起來連個人影也見不著,西海就吧僅剩的一點家底,除了給謝三和鄒猛交治安罰款,基本上就這樣被折騰沒了,這話付建平不能當麵說,猛給許暉使眼色。
許暉點點頭,沒再往下細問,但同時也意識到不光是西海,恐怕建鑫以前所有的門麵賬目管理都是西大馬哈的粗線條,流水是西海數倍的‘王朝’可能更亂,但現在都是馬後炮了,以前沒加入建鑫不好問,現在沒那個顧慮,等和付建平單處的時候要好好談談這事兒。
“實在不行,那咱們自己幹,說出來的話,潑出來的水,可不能不算數。”
“我心裏有數,沒事兒。”付建平敷衍,接二連三的事兒已經把他折騰的相當疲遝,但重新開業的事情是他提出來的,可不幹不知道,一幹才發現萬事兒都難,幹活兒要不錢?吃飯要不要錢?進貨要不要錢?還有房租,處處要錢,難死你!
“你有個毛線數,一起幹!”許暉太了解付建平了,撅什麼屁股,拉什麼屎,門清,他當即站起身把外套就給脫了。
“你還是回家歇著吧,腿好利索了再說。”付建平打了哈欠,彈飛了煙頭,也搖搖晃晃站了起來。
許暉也不搭理他,抄起一把掃把就開始清理垃圾,阮世慶和單濤自然不好再閑坐著了,趕緊起身,一個拿起抹布擦玻璃,一個跑去搶許暉手裏的掃把,讓個半殘廢幹活,他們臉都不知道往哪兒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