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酒是最好的潤滑劑。
因此在中國有好多事都是在酒桌子上談的，而不是正式場合談的。
如果是在正式場公開談某件事情，就說明談判的事宜已經在酒桌子上洽談的差不多了，正式談判場地隻是個形式。
桌子上的酒看起來不上檔次，就是個大陶瓷瓶裝的，張漢卿不識貨，還以為是節儉哩。
哪知道外交部總長陸徽祥說道：“漢卿啊，別看這酒的包裝不上檔次，這是1886年的老茅台了。這酒獲得過國際上的金獎哩。這酒是袁世凱在位期間1915年，政府以“茅台公司”名義，將土瓦罐包裝的茅台酒送到巴拿馬萬國博覽會參展，洋人對之不屑一顧。顧維鈞情急之中將瓦罐擲碎於地，頓時，酒香撲鼻，驚倒四座，茅台酒終於一舉奪冠，之後就和威士忌白蘭地號稱世界三大名酒。”
說完其他人還煞有其事的附和著，以顯示這酒確實有這麼一回事。
天啦這是前清時候的老茅台了，就是後世七八十年的的茅台每瓶都能買上幾十萬，這時期的茅台放在後世因該值老鼻子錢了吧。
打開酒瓶子，果然酒香四溢其酒質晶亮透明，微有黃色，醬香突出，令人陶醉。
稍微一品，敞杯不飲，香氣撲鼻，開懷暢飲，滿口生香，飲後空杯，留香更大，持久不散；口味幽雅細膩，酒體豐滿醇厚，回味悠長，醬香不絕。不愧為國酒啊！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酒過三巡皆忘了剛才的不快。
段祺瑞過了一會兒借故身體不適離開了。
眾人見段的離場，一下子就放開了，什麼葷段子、花邊新聞如果不是親耳所聞所見，怎會想到中國當今最高領導層是這般醜態。
剛開始眾人紛紛向張漢卿敬酒，閉口不談皖奉合做事宜，張漢卿是來者不拒杯杯見底，皆稱張漢卿好酒量，兩個字豪爽。
他們哪裏知道張漢卿早在贏台時就把肚子吃了個溜圓，牛奶更是喝了足足三大杯哩。
喝到後麵就放開了，也絲毫不顧及張漢卿比他們都小了二三十歲，一個個開始稱兄道弟了。
就算張漢卿有所準備，那還是有些醉意了，但他的思維還是很清楚的，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講，卻裝著一副喝醉了的模樣。
段芝貴滿臉通紅的端著酒杯子走到張漢卿旁道：“張老弟，先前哥哥魯莽，這杯哥哥先幹為敬，你隨意。”
說完就一仰脖子幹了，模樣就如同英勇赴義一般，不知道上了戰場還會這般英雄嗎？
雖然張漢卿看不起段芝貴的為人，但有些場麵話該說還是要說的：“先前小弟不懂事言語得罪了，還請老哥哥多多包涵，有時間去了奉天小弟做東。”
張漢卿假惺惺的做豪爽慷慨狀。
段芝貴不知道是喝多了還在怎麼滴就講起了笑話。
講的是三國時期曹操於蔣幹 的：“曹操與蔣幹見麵，蔣幹出於禮貌問到：\"操，你母親好嗎?
\"曹操聽了一臉黑星暈倒了。第二天，倆人又見麵，曹操先打招呼：\"幹，你全家好嗎?\"蔣幹暈死過去了。”
眾人皆哈哈大笑，張漢卿也不例外。
曹汝霖打趣道：“老段你就是個老油條了哦！”
段芝貴卻不以為然道，我們就讓張老弟也講一個笑話好不好?眾人起哄叫好。
張漢卿無奈就就也講了個後世的笑話：“八大不懂事：領導敬酒你不喝，領導小姐你先摸，領導走路你坐車，領導講話你羅嗦，領導私事你瞎說，領導洗澡你先脫，領導夾菜你轉桌，領導聽牌你自莫（諧音）。”講完笑聲哄起。
“嗯，漢卿這個笑話可比你段皮條有素質，有內涵啊。看不出漢卿年紀輕輕，深晦官場啊。”外交總長陸徽祥道。
段芝貴卻絲毫不在意陸徽祥叫他的外號，還親昵的拍著陸徽祥的肩膀，顯示兩人很親密。
酒喝了一陣子了，張漢卿喝了約莫著一斤半吧，其他人也少不倒哪去，怪不得後世都說政府官員們都是“酒精考驗”的好戰士。
在笑話過後場麵推上了高潮，開始該講正事了。
徐樹錚問道：“漢卿啊，關於皖奉聯手以及俄國內戰，你們是怎麼想的？“雖然說是談正事，但口氣昂然聲音波大，明顯就是喝高了的語氣，其他人從臉上還是表情都是喝醉了的表情，至於是不是真的喝高了那就不得而知了，不過張漢卿覺得他們都是裝的。一個個酒精考驗的官員們還不至於被一斤半的酒給灌趴下。
張漢卿的偽裝也不差，他佯著醉態狀打著哈哈道：“關於皖奉聯手我父親是明確了的，他的幾個拜把子兄弟和一些主要頭目都同意，不過我們的底線是皖奉合做打敗了直係，大總統之位他不管，我父親要當總理。至於什麼開拔費、勞軍費、撫恤費、軍餉之類的慢慢再談。來來來，再喝，今天我們一醉方休。“